啊!”
“王上,”郑享也开口了,“我以为克令说的完全在理。郑憾这个人不可再纵容下去了,再纵容下去,必定会是咱们郑国的一大祸害。今日他敢摔王令,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把王上您放在眼里了,您又何须对他客气呢?”
郑桓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叔父认为该如何处置他呢?”
“郑憾如此大逆不道,理应收回先王所赐之金印,废除他的爵位,夺去他的兵权,软禁他在王府内反省己过!”
“啊?要收回太多金印?那不好吧?”郑桓脸色异样道。
“王上,您不能再心软了!”郑享一派义正言辞道,“郑憾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正是因为您从前太过心软,没有好好管束他的缘故,如今来管,还不算晚,不要真等到他闯进宫来摔你王冠的时候,那可就来不及了!王上,稽氏是如何被灭的?那样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眼前啊!”
“可是……憾弟毕竟是咱们郑国的一员猛将,倘或废去了他的爵位,夺去了他的兵权,那就会让咱们郑国失去一员猛将,给了敌人可趁之机啊!”郑桓愁眉苦脸道。
“王上不必担心这个,咱们郑国多得是能将,不少他郑憾一个!但倘或王上不重重惩处他,其他人说不定也会效仿他,那往后王上的诏令就如同一卷废卷,无人再遵从了!”
“但收回金印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得先好好商量商量……”
“王上您不要太优柔寡断了!”郑享略显不满地打断了郑桓的话,“您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如此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呢?一个郑憾您都降不服,您又如何面对其他朝臣呢?不必多说,事情就这么办!”
“叔父……”
“克令,取来御卷和御笔!”
郑桓一听这话,心里瞬间就慌了!他何尝不清楚这是郑享借刀杀人之举?他又何尝不清楚郑憾一旦失权,郑享就一家坐大?这些年,他一直在用郑憾来平衡着郑享的权力,这天平一旦失衡,后果将不堪设想!
很快,御卷被展开铺在了郑桓跟前,郑克令送上了御笔,说道:“王上,当机立断啊!郑憾不除,您那枕头也睡得不踏实,快写吧!”
“这……”郑桓手心里全是汗,不停地在膝盖上磨来磨去。
“王上,写吧!”郑克令继续劝道,“这是为您好,也是为了郑国百姓好啊!您不要再犹豫了,也不要觉得对不住他郑憾,您已经仁至义尽了,是他咎由自取,写吧!”
郑桓还是迟迟不接笔。旁边的郑享忍不住了,从郑克令手里夺过笔,三五几笔便写成了,然后将笔摔在了桌上,指着那诏令对郑桓说道:“取来王印,印上即刻,哪儿来那么多扭扭捏捏的?王上这般犹豫不决,将来定要后悔!”
这时,郑克令已经取过了盛装王印的匣子,捧到郑桓跟前,劝道:“王上,就差最后一步了,您请动手吧!”
郑桓看了看那诏令,又看了看匣子里的王印,心情真是焦躁郁闷啊!要是能来个惊天雷忽然把这桌子劈成两半,那该多好啊!这印要摁了下去,那可真就麻烦了!
“王上!”郑享已经很不耐烦了。
“王上,取印吧!”郑克令也不断怂恿着。
郑桓倍感无助地合上了双眼,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伸向了那个匣子——
“禀王上,炎国吾青侯江应谋求见!”殿下侍臣忽然来了这么一声。
这简直是飞来福音啊!郑桓差点高兴地蹦了起来,连忙将匣子盖啪地一声合上,然后连声说道:“传!传!传!”
郑享的脸色瞬间暗沉了下来!
“爹……”郑克令脸色发紧地喊了郑享一声。郑享板着一张脸,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暂时将王印还回去。他很不情愿,却也不得不先把王印还回去了。
这时,江应谋在侍臣的带领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郑桓用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的声音愉快地问道:“江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来找孤啊?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江应谋见礼后,说道:“臣是来向王上请罪的。”
郑桓奇怪地问道:“江公子你有何罪?”
江应谋道:“应该说,臣是来代金印王郑憾请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