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她每回见到那女人都是在晚上,那女人全身用一件黑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上也罩着黑纱,根本看不清楚长相。”
“那有没有其他特征?譬如口音之类的。”
“那女人是用的假音,听不出是哪里的人……”
“可恶!”郑憾抬手便掀翻了手边的凭几,怒不可遏道,“这帮姓魏的到底想怎么样?本殿下这两年来也没跟他们过不去,他们竟如此挑衅本殿下!他们以为本殿下就拿他们没辙了吗?等这件事过了,我一定要将魏氏连根拔起!”
“殿下,眼下能从景义素嘴里问到的就这么多,关于千钧公主之死,您打算如何回复夫聪国?”
“人是她景义素杀的,与我何干?郑享那老匹夫想借这事儿收拾我,哼,没那么容易!你即刻去地牢,写好供词让景义素签字画押。明日一早我便呈给王兄,尽早地将景千钧的事情解决了!”
“我只是担心郑享那边未必甘心,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在夫聪国那边挑拨的。”
“只要咱们证据确凿,又有景义素在手,还怕他什么?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做!”
“是,我这就去!”
郑憾心情着实烦闷,无心睡眠,就靠在软枕上打了一会儿盹,然后就起了。千钧公主一死,他的事情还多着呢,除了要应付夫聪国和郑享那帮子人,他还得忙千钧公主的身后事。
昨夜千钧公主已经入殓,灵堂也在王府的正厅设起。从清早起,不断地有人前来吊殇。郑憾带着一脸倦意来到灵堂时,院门外正好响起了下人的高声禀报:“炎国吾青侯及夫人到——”
转过身来时,江应谋夫妻二人已经迈进了院门。郑憾慢摇慢晃地迎了上去,抄手道:“你们俩也来凑热闹了?”
江应谋浅笑了笑:“这是该尽的礼数,我们怎么能不来呢?殿下节哀,千万不要太难过了。”
郑憾耸了耸肩,脸上尽是嘲谑和不屑:“你从我脸上看出难过二字了吗?江公子这套说辞也未免太走过场了吧?见死了家眷的都说这两句,与你的才华横溢不太般配啊!”
“郑憾……”
“不必跟他计较,蒲心,”江应谋抬手打断了无畏的话,“他心里难过不难过与咱们似乎没什么关系,咱们只要做到自己该做的就行了。殿下,我们人已经来了,总不会不让我们进去上支香吧?”
郑憾往旁边一让:“随你。”
进了灵堂,捻香拜过,礼数周全了,江应谋便领着无畏打算走了。可前脚刚迈出灵堂的门槛,院门那儿就哗哗啦啦地冲进来了一队人,把院子里的人都惊了一下。
“怎么回事?”郑憾有些恼怒地朝那些护卫喝道。
“金印王殿下不必如此焦躁!”说话间,郑克令已经快步地从院门那边走了进来。
“是你?”郑憾稍微一愣,迎上去问道,“你这什么意思?来吊唁也不必这么大张旗鼓吧,这可是我金印王府!”
郑克令冷漠地笑了笑:“我知道这儿是你的金印王府,我不敢在这儿怎么样,你放心好了。”
郑憾竖眉喝道:“那你带这么多人来这儿干什么?想抄家啊?”
“你别误会,我也不是来抄家的,有件事情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王上已将千钧公主一案交给了我爹主理,我来只为了一件事,那便是带走疑凶景义素!殿下,劳烦你交出景义素吧!”
“混账!”郑克令刚说完,郑憾就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声。
“殿下……”
“谁说的?谁说千钧公主一案交给你爹那个老匹夫主理的?王上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吗?”郑憾高声问道。
“殿下,您这样就太无赖了些吧?”郑克令不屑地冷笑了笑,“谁还敢乱传王上的旨意不成?您若不信,大可进宫去问问,看王上是否在今早下过这么一道指令!旁的也少说了,请殿下速将疑犯景义素交出来吧!”
“没门儿!”郑憾往郑克令跟前迈了一步,瞪目竖眉道,“想从我金印王把景义素带走,没门儿!滚回去告诉你爹那老匹夫,想趁此机会灭了我郑憾,他想得美!滚!”
“你果然是冥顽不灵啊!”郑克令手指郑憾又气又怒地摇头道,“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找个人好好收拾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