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怒而扫袖道,“郑憾,你别借题发挥!把一个小小的事情闹得跟捅破了天似的!我国公府内的人个个都是清白忠诚的,绝没有一个对郑国不忠!我知道你向来与我在政见上很有不同,但你也不能借着这事儿污蔑我国公府啊!”
“是不是污蔑审过阮姑和阮秀之后不就知道吗?”
“谁知道你会不会刑讯逼供?”
“难道就让这事儿真的当个荒唐的误会了了?您能自己骗自己,可您不能逼着其他人也像个傻子似的骗自己!”
“郑憾,你太目中无人了!你骂谁是傻子?我好赖还是你的长辈!”
“既是长辈,就该拿出点气度,而不是在这儿窃词狡辩!”
“混账!”
“二位!”郑桓见他们就要吵起来了,不得不出声劝解,“都是为了郑国,何必动怒呢?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咱们坐下来说话如何?”
“王上!”郑享拱手道,“我郑享是什么人您应该一清二楚,我对郑国如何您也该一清二楚!我绝不容许有人随意地污蔑我以及我国公府的人!王上,如今那阮姑和阮秀在何处?将这二人交给我,我必定能给王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郑憾耸肩冷笑了笑:“交给您?大概也就是个手起刀落人头滚的下场吧?您别指望我会把阮姑和阮秀交给您,人是我抓的,要审也该我由我来审!”
“王上,让郑憾来审,他必定会胡编乱造,陷我于不利,还请王上明鉴,将那二人交给我来审!”
“你审就不会胡编乱造了?”
“我堂堂大国公岂会干那样的事情?”
“只怕您从前已经干了不少了吧?”
“你……王上……”
“二位都先歇一歇吧!”郑桓有点头大了,“你们一人一句,孤都不知该如何决断了。二位都是我郑国的栋梁,国之支柱,理应携手交好,怎么反倒还剑拔弩张了呢?”
郑享问:“那王上可有决断了?阮姑和阮秀到底交给谁来审?”
“唉,你们二位都吵成这样了,孤以为还是不用审了吧?”
“不审怎么行?此事糊里糊涂地就过去了,那我金印王的颜面往哪儿搁?不行,一定要审个一清二楚!”郑憾坚持道。
“这……”郑桓有些为难了。
正僵持不下时,有侍臣来报,说百老先生在殿外求见。郑享一听他来了,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好,脸色都变了。
侍臣搀扶着百老先生进来后,百老先生正要行礼,郑桓忙抬手道:“老先生不必如此,请坐下说话吧!此时进宫,莫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百老先生不肯入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微微颤抖道:“王上,老臣虽已辞官归隐,但决计不让人欺负到这个份上!昨夜,老臣那小曾孙女不过是出去跟江夫人赏赏月,居然被人说成是去私会,这简直是明目张胆地往老臣脸上抹黑呀!”
郑桓斜瞟了郑享一眼:“您……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百老先生点点头道:“老臣真是没想到,如今国公手底下的人已经张狂成这样了!俗话说,狐假虎威,狐狸在外面显摆出来的威风不就是仗着主子老虎的能耐吗?主子不纵容,那狐狸能那么嚣张?”
郑享忙道:“百老先生,此事尚未查证清楚,您别听人家说那么一两句就信上了……”
“还没查清楚?”百老先生用他的拐杖使劲地在地上戳了两下,怒气冲冲道,“那国公你说还要怎么查清楚?我那小绫儿回来跟我说,说:‘祖祖,那些狗腿子一上阁楼就嚷着金印王你好大胆儿,眼前立马要大婚了,还跑来这儿与人私会,简直是在给郑国蒙羞!’。你听听,王上您也听听,这还叫人话吗?我家小绫儿那么乖巧的,居然说她跟金印王殿下私会,这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
郑享道:“那都是误会……”
“有这么荒唐的误会?那我也真是闻所未闻了!”百老先生白了郑享一眼,讥讽道,“这样的误会怕也只有国公手底下人才能干得出来,因为压根儿办事都没用脑子的!”
“百老先生……”
“国公可还记得?先王托孤于你之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必以郑国之忧为忧,必以王上之命为先,恪守己任,勤力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