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扎进这女人的坑里,那我也就不拉你了,好自为之!”
魏空明领着人,飞快地消失在了通往祭天司的那条路上。无畏眼皮子不由地蹦了一下,目光斜斜地朝那条小径深处瞟去,坏了,魏空明找过去了,江小白他们不会有事吧?
“难道江应谋就在祭天司?”郑憾似乎看穿了她的眼神。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收回眼神,略带恨意地看着这个男人,“我想你大老远的来,不会只是想对付我吧?费尽多少辛苦才像贼似的溜进这宫里,你似乎应该去干点更惊天动地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过不去呢?”
郑憾微微一笑,摊开手道:“难道你一直不知道我对你情有独钟吗?”
她往上翻了个白眼:“这话听着就挺假的。”
“那什么才是真的?江应谋说的话就是真的吗?但他眼下在哪儿呢?他只能躲在祭天司里,他不敢出来,为什么?因为他很清楚,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是抵不过真刀真枪的。在这个时候,他出来就死,就算脑子再聪明,也还是个死。林蒲心,你觉得跟着这种畏手畏脚的男人很好吗?一个男人不是应该很好地保护自己的女人吗?”
“怎么保护?像你一样背把刀到处杀人吗?他是打不过你,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我的男人,我就喜欢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喜欢他与人庭辩时那种潇洒沉静,这是你能比的吗?他不是畏手畏脚,是运筹在握,不像你和方才离开的那个疯子,只会用刀说话!”
“呵呵,”郑憾耸肩笑了笑,冷讽道,“让你出来冒这样的险,在这复杂而又危险的王宫里穿行,这就是他告诉你的运筹帷幄?你醒醒吧,他只不过是用花言巧语骗你为他办事而已!在这个时候他不想着好好保护你,却让你冒险出来接什么毓姬,他真的有替你想过吗?”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她轻挑右眉,眼含鄙夷地说道,“你认为我是一只可以圈养在你金印王府的白兔,但他不这样认为,在他眼里,我是一只能蹦能跳的野鹿子,我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他永远都会在我背后为我做最精细的打算,而我,也确确实实是一只难以驯服的野鹿子,绝对不甘愿去做什么受你保护的白兔子!郑殿下,我看咱们还是闲话少说吧!我很忙,叙旧就到此为止,要动手就尽管吧!”
郑憾眼中分明有些迷茫,当然失望也有。从对面的她的脸上,郑憾看到了义无反顾和无所畏惧,看到了那双一直无比吸引自己的眸子里折射出来的异常坚定的目光。
多好的一个女人,为何一定要迷恋江应谋呢?为何也跟其他女人一样为了江应谋要死要活呢?郑憾在心里无比怅然地感触了一句。
“怎么还不动手?”无畏问道。
“这不是我来这儿的目的,”郑憾耸耸肩,有些失望地说道,“我来这儿不是想和你拼个死去活来,然后把你的尸体捡回去埋葬的。我不想和你动手,林蒲心,你走吧!”
“真的?”无畏稍微愣了一下。
“真的,”郑憾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至少我没那个勇气下手杀你,我也更不愿意将来你记起我的时候,心里只是恨我。我与你,其实并不是敌人。走吧,去找你的江应谋,不过你此刻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会后悔,绝不。”
无畏眼神坚定地看了郑憾一眼,向身后的人招了招手,领着他们飞快地奔向了通往祭天司的那条小径。她走得毫不犹豫,这让郑憾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您真就这样放了她了?”卫匡在旁问道,“您来之前不是说过,一定要带她回锦城吗?”
郑憾合上双眼,脸上呈现出一种无可奈何地心痛:“别老往我痛处上戳行吗?还愣在这儿干什么?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吗?咱们在这王宫里待不了多久,要趁稽国那帮人内战还没打完的时候,办完咱们要办的事情,然后迅速撤离,不明白吗?”
“知道了,殿下!那咱们立刻去吧!”
“唉……”
“殿下,您别舍不得了……”
“闭嘴,走!”
无畏带着那几个人回到祭天司时,魏空明还未搜寻到这一处来。当毓姬的尸身被人从软轿上抬下,平放在了榻上时,江应谋的整张脸都是灰的。凝视了片刻,他扭头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