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对,是我,”魏竹馨转过脸来,眸子里是冰冷和挑衅,“没想到吧,江公子?没想到我魏竹馨还有这本事对吗?你从来不曾了解我,更没有主动走进我心里看看,你会想不到也是应该的。”
“你还是以前那个魏竹馨吗?”江应谋有些不确信了。
“是不是重要吗?是与不是,你我都不过是彼此仇恨的敌人罢了,有分别吗?”魏竹馨那张冷冰的脸上没有看到丝毫的悔意。
“你利用了你二十多年来在别人面前积攒下的美好模样,欺骗了我哥,甚至还欺骗了子今的母亲,你不择手段地栽赃我哥,杀害稽文丁,目的就是为了救你的父亲,是吗?”
“倘若换做你是我,你会不救你自己的父亲吗?所以,我从不后悔我所做过的一切!”魏竹馨心口略略起伏道,“在我家破人亡的时候,我才深深地感到在这世上没人可以帮我,能救我父亲和弟弟的只有我自己!而我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呢?我只能尽我最大努力去破坏博阳的局势,让你们互斗,让博阳乱起来,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救出我爹!”
“空行呢?空行人在哪儿?”
“与你无关,”魏竹馨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们魏家的人如何都与你无关,不要再装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去关心他,我们魏家的人不需要你的关心。”
“竹馨,你错得太深了,”江应谋失望地摇了摇头,“你舍弃了你最不该舍弃的,也利用了你最不该利用的,你毁了你自己,也毁了你费了二十多年成就的博阳名媛魏二小姐……”
“那不重要,因为我辛辛苦苦成为博阳名媛魏二小姐都是为了你,你的绝情和离去,使我再也找不到继续一身高贵装扮和姿态的理由了,所以,那不重要的了……”魏竹馨紧咬牙龈,眼眶湿润地晃着脑袋说道。
“那重要,那是我记忆的一部分,那也是你记性的一部分,”江应谋说到这儿,沉沉地呼吸了一口气,起身踱步道,“我以前就很怕,很怕你我之间到了最后会是今日这个结局,我不断地提醒你,不断地疏远你,让你看到我那颗心冰冷的一面,但你还是执迷不悟,认为只有得到了我才能使你自己这辈子完美。你执念太深,而我不是能将你拔出淤泥的那个人。”
魏竹馨苦涩地笑了笑,盯着帷帐旁的长烛台道:“你是我这二十多年的等待,你说能不深能不刻骨吗?当你把一个男人的名字用时间方式刻在了你的心骨上,那是你怎么擦都擦不去的,除非,你能伸手拔出那条心骨,将它扔进火坑里化为灰烬……而你,确实也是这么做的。你抛下我去找林蒲心的时候,我那根刻着你名字的心骨就已经被你血淋淋地拔了出来,在那时候,魏竹馨就已经死了。”
“那活在我眼前的人是谁?”江应谋转过身来问道,“一具躯壳,带着别人的魂魄?”
“我没有选择……”
“你不是没有选择,你是已经恨疯了头。空行同样也没有选择,你们俩其实挺像的,都明知道自己父兄干的不是好事,无奈又没有选择,但空行却做了跟你不一样的决定,放下长戈,自己把自己送进了大牢。”
魏竹馨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那是他傻……”
“他不是傻,他只是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去保护他想保护的人。竹馨,不要在绝路上走到底,我不想看着你的尸体从司刑司拖出来。告诉我,你为何会去豆花巷?你和你大哥魏空明是不是已经联络上了?”
“你想多了,江公子,”魏竹馨表情冷漠道,“我只是料到你迟早会发现我躲在浣溪馆的,所以打算尽快挪个窝,以免被你发现,更何况,郑憾也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好人。他留下我,不知道揣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都不是好东西。”
“你真的不知道郑憾为何要留下你?”
“在学海阁时被他发现了,知道我的身份后说可以让我藏到浣溪馆去,我当时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只能随他去了浣溪馆,但我知道你迟早会找到浣溪馆来的。”
“我听罗拔说,你当时为了让震天斗逃走自愿留了下来?”
“怎么?不可以吗?”魏竹馨面带嘲讽地仰头看着江应谋,“我魏竹馨就不能为别的男人牺牲了?我愿意这样,因为震天斗是个好男人,在我孤助无缘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