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从小就怕青蛙,青蛙一蹦他准跟着蹦,不行,我得让你信,我上那外头给他弄只青蛙来!”
“别别别,算了,哥,算了,”罗拔忙蹦了起来,绕到晋寒身后,从辛多儿手里拿过那酒壶给他斟得满满的,“人家陈冯多漂亮一屋子啊,你弄两只青蛙来吓着嫂子们就不好了,是不是?来,哥,我陪你喝,咱们接着喝!”
她吧唧了几颗花生米,冲罗拔笑道:“罗拔哥你还真怕青蛙啊?”
罗拔无可奈何地耸耸肩道:“没法子,很小的时候我一脚踩死过一只青蛙,后来就怕上了,只要一见到那绿油油的会蹦的玩意儿,我就心里发怵。不过说起来,应谋哥好像没什么害怕的东西啊!哎,晋危哥,你知道应谋哥怕什么吗?”
“他怕林蒲心呗!这还用问?”晋寒冷不丁地冒了那么一句,又把大家逗乐了。
笑罢,晋危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应谋那不是怕蒲心,他那是爱护,就好比晋寒爱护多儿,罗拔你爱护可儿一样,男人之所以会怕自己的女人,不是因为真的恐惧,而是担心她会不高兴会受到伤害。眼见着你们都有怕的人了,唯独陈冯你好像还没动静,是否下回咱们这宴席上能再多出一个人来呢?”
“我倒是忽然想起了喻明伊姑娘了,不知她现下如何了?”她略略感触道。
“她嫁人了。”陈冯笑了笑道。
“嫁人了?”
“嗯,”陈冯点点头道,“像她那样的姑娘是不愁找不着夫君的。我与她,也只有露水情缘,做不了白头到老的夫妻的。对了,大公子你孤身多年,难道就不曾想过寻觅一位佳人了此余生?”
晋危正想开口,江应谋抬起酒盏,浅浅含笑道:“恐怕晋危哥心里仍有放不下的人,实难再另寻佳人了。我说得对吧,晋危哥?”
“还是应谋明白我啊!”晋危举杯与江应谋对碰道,“佳人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的,不必强求,还是将眼前这顿酒喝足了再说!来,干了!”
众人刚刚举起杯,阁门外有人唤陈冯。陈冯起身开门出去了片刻后,领了两个仆从以及一挑食盒进来。其中一个仆从手握食单向江应谋鞠躬行礼道:“小的奉我家公子之命送来食盒四只,内有粗备菜肴几碟,还望锦青侯笑纳。公子本想自己来凑个热闹的,怎奈有凡务脱不开身,只能送上几碟吃食以表心意了。”
江应谋接了那食单:“文源公子客气了,改日必定当面言谢!”
“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四只食盒内的碗碟一一铺排开来,又够凑得上一桌好酒席了,生性节俭的辛可儿不由地叹息道:“若早些送来多好,也不必陈冯先生去另备了。说是粗备几碟,其实样样都精巧细致,咱们这些人此时都已肚圆嘴乏了,白白放在这儿瞧瞧实在可惜了,陈冯先生倒不如收些去另作安排。”
陈冯道:“不如我收些去,转赠会宁馆里那几位朋友,那几位也都是有才学的,谈吐不俗,与我正聊得来。”
晋危点头笑道:“如此更好,浪费了着实可惜了。咱们晋家能有可儿弟妹这样会持家的,日后我也不必担心晋寒罗拔这两小子任意铺张浪费,害得晋家坐吃山空了。不过近来,这成翎王府上于各处走动得真也是频繁。”
“这话怎么说?”江应谋问道。
“这话稍后再说,今晚是你的接风之宴,咱们还是先一醉方休吧!”
闹至深夜,这伙人才各自散去。回到浣溪馆内,她已有几分上头,一见着床便啪地扑了上去,连打了两个酒嗝。江应谋一面解着斗篷一面笑道:“不能那样趴着,无畏,肚子会受不了的。”
她合着眼,拿小手在床板上捶了两下,不服气道:“下回……下回别叫那姓晋的碰上我了……小张狂样儿!净会拣着好欺负的欺负,净给你灌酒来着,结果还不是被我给收拾了?小样儿!”
“是,你最厉害了,连晋寒都怕你了呢!来,”江应谋替她翻了个身,解着斗篷带子道,“谁让你真跟晋寒拼酒了?他就是一个人来疯,每回喝酒就喜欢灌人酒,到最后却总是把自己给灌了个死醉,今晚不也一样吗?”
“哼!”她小樱唇微微翘起,冲纱帐顶翻了个老大的白眼,“谁让他笑话你来着?他笑话你,我就让他醉成小狗似的爬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