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奴的恶血污浊了我杜鹃阁这片净地,就交由她代为处置。至于其他仆婢,拖下各行杖二十,青笛青樱留下,其余全数打发!”
此事就此先告了一个段落。阡陌与江坎押着顺娘去了太夫人那儿,江应谋则拂袖回了书房,陈冯紧随其后。刚坐下,陈冯便问道:“江聪儿,老实说,你就一点都不怀疑那个林蒲心吗?”
“怀疑她什么?”
“我不信你没怀疑过她,”陈冯直摇头道,“就昨晚这件事她就很值得怀疑,我都能起疑,如你这般聪明的人不可能不起疑。她失踪这事,有人直闯江府掳走似乎不太可能,毕竟江府府防森严,轻易是进不来人的,还要再掳走一个,更是难上加难了。或许……”
“或许,她是自己走的?”
“你已经想到了?”
江应谋抿了口淡茶,垂眉浅笑道:“她怎么可能不让我起疑呢?不止昨晚,之前有几件事也都让我心存疑虑了。”
“那你为何还留她在身边?不怕她是细作吗?”
“对,她很有可能就是个细作,但那又如何?这并不妨碍我将她留在身边。”
“你不是疯了吧?明知她可疑,还将她留在身边,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你就不怕哪日她一把大刀从你头上挥下来?老实说,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江应谋淡笑摇头:“想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要没看上她,为何还要把她留在身边?”
“你何时对自己那么地不自信了?她既能为别人卖命,难道我就不能收了她为己用?再说了,她若真是细作,草草打发而不追查她幕后主使,等于是放虎归山了。”
“行,能听见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如此说来咱们也不必大费周章地去寻她了,兴许真是她自己跑出去的,过个三五几日自会寻个借口回来的。不过你猜,她会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回来呢?我真挺好奇的。”
江应谋微微一笑:“等她回来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她的决定是,暂时不回江府。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她担心江应谋会起疑。在还没找着一个合乎情理的借口之前,她打算继续隐藏。
趁着这段自我隐匿的时间,她可以做很多事情,譬如收一收放去勾夏钟磬那只小鱼的线。
新鲜的夜雨刚刚收住,通往天禧斋后院的小巷子里便极快地闪过了一道紫色的身影。动作敏捷地翻过天禧斋墙头,紫影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其中一间房。
“可还顺利?”等了许久的三月连忙起身问道。
“还算顺利。”她微微喘息,褪下湿漉漉的紫斗篷,露出了浑身上下的男人装扮。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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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小鱼上钩
“她没有起疑?”
“应该没有,”她一面解下腰带一面浅笑道,“这得多亏你手巧,做出了这么一身男人家的行头,我肩不够,你用碎步做了垫肩,我身高不够,你就在靴子里加了厚底儿,如此一来,我所装扮的这个骅里殿下就像模像样了。”
“兴许不是我做的这身行头靠谱,你得来的消息靠谱,那夏夫人对炎骅里殿下当真是十分迷恋的,若不然,怎会轻易上当?”三月双手接过她脱下的外袍道。
“我想起便觉得好笑,她一见着我的背影,便止不住地唤着:‘骅里哥!骅里哥!’,既是如此深爱,当初为何不仁慈些,别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太绝呢?如今就算骅里殿下还活着,恐怕也难以接受她这番深情。”她鄙夷道。
“我听外间传言,说骅里殿下的妻女皆是被夏夫人父亲夏国公所杀,连小妾所生的不满周岁的幼子都没放过,夏氏一族做事实在太心狠手辣了些!”三月摇头叹息道。
“你以为夏夫人的父亲不杀刑弄玉,夏钟磬就会好心放过刑弄玉母女吗?她恨毒了刑弄玉,恨刑弄玉夺了她的最爱,还与她的最爱生养了一个女儿,时时刻刻都想置刑弄玉母女于死地,长鹰王府之灭门,她父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