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魏府带过来的陪嫁就有十人,你只能留三人在杜鹃阁里,其余的都打发到药圃那边去。”
魏竹馨牙龈一紧,饱着一眶子委屈的眼泪,拂袖而去。顺娘等紧随其后。
行礼之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她回房换了件衣裳,出门来时见后院无人,便悄悄地溜到了江应谋卧室后窗之下。
“小姐呐!您这是服哪门子的软啊?您忘了临走前夫人是如何叮嘱您的?一来就得拿住威严,叫那些仆婢敬您三分怕您七分,您往后才能管得住这院子啊!再有,凭什么只能留三个陪嫁在您身边?没这样的规矩呀!依着奴婢的意思,您立马就得去跟太夫人说……”
“别说了,行吗?”魏竹馨的声音还在颤抖。
“小姐,您这样可真是不行啊!您瞧瞧那叫林蒲心的贱婢,在公子跟前比您还得脸,长此以往,您可怎么办呀?”顺娘仿佛焦心不已。
“怎么办?就这么过着呗!”魏竹馨的口气里带着绝望。
“那可不行啊,小姐!您可是将军和夫人的掌上明珠,怎能委委屈屈地在这儿过着呢?说出去,将军和夫人也会没脸的!小姐,您听奴婢一句劝,该使手段的时候就要使手段,先收服这一院子的人,树立了威信,公子自然就不敢小看您了!”
“我不想闹这些,我很累……”
“小姐,如今不是服软的时候啊!夫人说了,您嫁过来势必会有一场硬仗要应付,若不应付过去,您往后哪儿来的好日子过?奴婢以为,这头一个要收服的就是那林蒲心!”
“出去吧,顺娘,我想歇歇……”
“小姐……”
“让你出去!”魏竹馨不耐烦了。
听到此处,她撤身闪了。走到正院时,正好与那顺娘撞上。她绕开想走,却被顺娘挡住了。
“小践人,你才来博阳不久吧?”顺娘目光阴阴dao。
“对,没多久,那又如何?”她轻笑道。
“你最好去打听打听,博阳魏家是怎样的人家,我家小姐又是一位怎样尊贵的小姐!”顺娘言语里带着一股子杀气。
“我没兴趣。”
“你说什么?”顺娘脸色骤变!
“我说我对魏家是一户什么样的人家以及你家小姐又是什么样的一位小姐没什么兴趣。我需要打听这些吗?我的本分不应该是待在公子身旁,尽力服侍公子吗?我为何要去打听那些无聊的事情?”她挑衅得十分露骨。
“你居然说这些事情不值得你打听,是些无聊的事情?你可真是轻狂放肆呢!小践人,别以为有了公子做你的依靠你便呼风唤雨了!博阳这地方看似地方平坦,但坑坑洼洼很多,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可能连命都会没了,你最好记清楚这一点!”顺娘目含恶光,牙龈咬得紧梆梆的。
“那照顺娘您的意思,我在博阳有公子这靠山都不行,我得打听魏府,还得讨好魏府,这样才能保我在博阳平安无事是吗?那我敢问一句,以您之见,在博阳这个地方,是公子厉害还是魏府厉害?”
“小践人你……”
没等顺娘啰嗦完,她面带鄙色绕道而去,故意显得轻狂又傲慢。她含笑往前走着,不用回头看也能感觉到顺娘向她背影投来的那两道剑光——不必着急,这才刚刚开始,咱们日后有过招的时候。眼下还有个不要命的打算撞过来,得先把那一个收拾了。
再见三春已是三日后了,这丫头仍旧假言假语地哄着她,她也没让这丫头失望,给了这丫头一条足以去问夏钟磬讨赏的消息,这消息也是她引夏钟磬上钩的鱼饵。
当晚,夏钟磬卧房内,三春跪坐在夏钟磬跟前,眉飞色舞地将下午见面的过程一一禀报了:“她已十分信我了,跟我说,已知会了在城里的那位朋友设法里应外合救出眉夫人。她那位朋友还说未免眉夫人不肯相信,特地写了一封信,交托我转给眉夫人。”
“信呢?”夏钟磬问道。
“在这儿!请夫人过目!”三春忙从袖兜里掏出那封信,双手呈上。
夏钟磬一面拆信一面懒懒地问道:“她可有告诉你那位朋友姓甚名谁?”
“她没告诉我姓名,只说也是眉夫人的亲戚。”
“亲戚?莫非真是炎王室那些残兵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