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活了不成?”屠染的眼神轻飘飘的,这让那个大汉浑身都不舒服。手里拽着六千两银子,那大汉瞬间觉得自己的底气也足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有钱人,面前这个小生,随便两个指头都能捏死吧?
“不想活的是你们……”屠染冷笑,红色广袖空中翻飞,一阵阵腥甜的气息扑向几个大汉。那些人顿时只觉得喉头发紧紧紧地攥着喉咙也喘不过起来。
“你……”大汉们睁大双眼,只见同伴们个个都红了眼眶狂抓喉咙,却有血水不断从喉咙口冒出,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屠染看也不看那些人,驱策白马来到桥前,眯着眼睛看那摇摇晃晃铁索桥上的马车。马车边上走着小琴等几名侍女,浅紫色的衣袍在山涧吹来的冷风中轻轻晃动。
而马车里,正悠闲地坐着能够影响整个恒源大陆的男人和女人。
如果这两个人从这里摔下去,粉身碎骨,那么这个天下,又该由谁来主导?
天黎灭,南楚兴,天下就会成为战北冽的天下。
而这一切,做起来又是那么容易,只要一刀下去……屠染的目光锁定铁索桥上的铁索。不不不,一刀是解决不了的,如此长的铁索桥,缚在桥边的巨大铁石柱上,其实是同石柱连为一体的。
“驾——”屠染驱策白马上了铁索桥。山涧冷风吹动屠染满身红衣。翩跹得像红色的彩蝶。
“他跟来了。”马车里,秦无衣感受到铁索桥上因为白马的马蹄踏动而产生的动荡,断言。
“的确。”
“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坏事。”秦无衣道。
“所以你后悔了?”
“是有点。”
黎湛浑身寒气一凉,却听秦无衣紧接着道:“死太快太容易了,有点没劲。”
黎湛的唇角这才扯开一个笑意,随即道:“死不死得了,还说不准呢。”
“谁知道呢?只要不妨碍咱们接下来的计划,死活都不重要了。”
“对咱们不重要,对寅生却重要。”
“寅生?”
“难道这当中有什么故事?”
“寅生的父母一家,都死在屠染手中。而且寅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屠染功不可没。”黎湛缓缓道。多年前将寅生救下,也是机缘巧合。寅生满门为保守姬氏一族秘密而被屠染莲花教用毒,除了被他救下的寅生……
马车载着秦无衣和黎湛终于上了对面山岗。铁索桥这头七具尸体鲜血还未流干。屠染来到铁索桥的后半段,眼看秦无衣等人的马车就要消失在视野,屠染却突然后脖子一凉!
六个人,秦无衣一行人是六个?
七个?!
屠染猛地回头,只见桥那头一把斧头高高举起,正是悄然绕到屠染身后的寅生。
“铿锵!”
寅生一斧头下去,铁索桥晃了一晃,白马一惊,扬起长蹄险些将屠染一下子陷入深渊!
屠染咬牙,一个运气从白马上脱身,脚踩铁链便朝桥的另一头掠去!
那是同命运的一搏,屠染从来没有入今日一般如临大敌,也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觉得死神就在抚摸他的衣角!
“铿锵!”又是一斧头下去,寅生用了内力,铁索桥一头断了!百来丈的铁索桥叮叮当当响成一片,那白马挣扎了好一阵,却还是猛地翻身,朝深渊下跌落——那种头朝下的绝望姿势,连寅生边上的小白都忍不住捂住眼睛不敢看。
秦无衣的暹罗雀却在边上没心没肺地拍着翅膀:“砸得好,砸得好!再用力点,将这个讨厌的娘娘腔一起掉下去掉下去!”
这个屠染,为了研制毒药,可将她们这些珍贵的暹罗黑雀捕杀了不少,长足以来她们这些王族贵雀都快灭绝了!
屠染脚下本点着铁链,忽然脱力,整个人便往下掉了一掉!
再看铁索桥那头,明明只有两丈远,若在平地可借力,这点距离不算什么,但此刻却成了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寅生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来到铁索桥的另一端,猛地又是一斧子下去,又加了一成内力,全家人的仇,如今就要得报!
好容易稳定下来的铁索桥再次晃荡,屠染稳住身形立即不敢怠慢。从前看着不起眼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