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汉一把抚上男人的脉搏,半晌放下,晴儿立即问道;“他怎么样?是不是该醒了?”
徐老汉面色十分凝重,半晌都没有说话。
“徐老爹,到底怎么样,您倒是说呀,他中的毒,究竟好了没有?您不是给他吃了解毒丸了么,怎么还在睡着?他可是一天一夜粒米未进了,这样下去,会死人的……”晴儿有些着急。
徐老汉这才道:“他的身体,情况有些复杂。老汉看过了,他体内的毒,竟然不下一种。”
“什么?不下一种?”晴儿眉头锁得更紧了。
“不错,”徐老汉点点头,“老汉也举得十分神奇,一般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厉害的毒。别说是两种,就是一种,这二者中的任何一种,都会要了他的命。可是很奇怪,他却一直活着……”
而且这两种毒药,都不是普通的毒药。一种是荨麻羽,这是消失多年的专门对付姬氏一族族人的秘药,已经被江湖列为禁毒。
而另一种,更加阴毒,乃是情蛊,中蛊之人不动情还好,这蛊虫便在这中蛊之人体内沉睡。这人一旦动情,这蛊毒便会每月在下蛊之夜发作,一次比一次还要厉害。
从他体内的毒素蔓延来看,这蛊毒发作,已然不下五次。再这么下去,就算是顶天立地再强壮的汉子,都会经受不住而死去。
而这种特殊的情蛊,只有三种办法解毒。一种是杀死下蛊之人,一种是找人换血,一种是,将中蛊之人的爱人杀死。
无论哪一种,都是拿生命在做赌注,都是残忍的。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告诉晴儿的。关于姬氏一族的任何事情,能成为秘密的,还是让它成为秘密吧……
晴儿心疼地看向床上面色有些发白的男人。他的五官坚毅,他的性格也这般坚毅,意志力当真是超乎常人的。
“那……他会死吗?”晴儿看不得死。这么好看的男人死了,多可惜啊。
徐老汉摇摇头:“咱们的行踪不能暴露,所以不能到镇上去抓对症的药来。而且,这对症的药,也不是容易得的。昨日老汉给他吃的回命丹不过是暂时稳定住他的心脉而已。想要真正解毒,一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一是看老汉今日能不能钓到这寒雪江中的雪鱼了。”
“那您快去快去!”晴儿赶紧催徐老汉。
徐老汉叹了口气站起来,看了眼晴儿欲言又止。这雪鱼又岂是好得的?多少人在这寒雪江便钓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鱼。
好在他知道的还多些,知道这雪鱼的喜好,知道它们在这三四月间出没。能不能赶上这末班车,只好看此人的命够不够硬了。
*
这日晴好,秦无衣等人的马车来到南轩边境小城,递了过关文引,便放了行。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城。大老远便看见一个少年骑着高头大马来接。
但见那少年一身羽袍英姿飒爽,手中一把羽扇却有些故作风流,且他那张招人喜欢的脸上挂满了自豪的笑,引得秦无衣等人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了。
“这家伙,八成又在这地方也开了贵祥酒楼了!”黎青蛾皱着鼻子道。
秦无衣轻笑,掀开车帘看向任广白身后,但看了许久,都不见人,便有些小失望。
果然任广白到了跟前便道:“你们啊,今天可有口福了,到了我的地盘,我请你们好吃好喝,一定比上回的好!而且,也肯定没有讨厌的人来捣乱!”
任广白说着话,往人群后面一看,果然看见一枚艳红色的身影,墨色长发翩翩,绝色容颜带着一丝忧郁,可不是屠染么?
似乎觉察到任广白的目光,屠染扬了扬眉,嘴角一勾,回了一个任广白觉得很是欠揍的眼神。
任广白就当没看见,领着一众来到他的贵祥酒楼,几人上了明净的二楼,虽然身在南轩了,却因为这熟悉的贵祥酒楼,而有一种还在故国的感觉。
只是沿街开窗而出,街上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却透着一丝异国风情的味道。街上的女子,一进城就可以发现,比天黎那是多得多。
在这个女王为王的国度,女子的地位同男子的地位是平等的,一夫一妻才算正常。谁若是娶了两个女人,或是一个女人同时嫁了两个男人,那都算是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