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鲜血从棉絮中透出来,看来左爰这次伤得不轻,上回刚刚流产,这下又受了伤,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来人呐,叫御医!”馥太后着急地大喊。
不多时太医了,查看了左爰伤口,也不过就是伤口深了些,都是些皮外伤,好在年姑姑的匕首上并没有毒,包扎好伤口,便将左爰送了回去。
然战北冽那头却看着那假的夜明珠恨地摔盒子!该死的黎湛,竟然又耍了他一道!
日子很快便到了出发去南轩的这一天,偌大的马车载着黎湛和秦无衣便出了天黎王宫。到了城门口,立即又有荆天羽等人一起来集合。
秦无衣掀开车帘,但见人群中似乎多了一个人,并不在计划当中,是个穿戴整齐的白净少年。
细看,才发现是荆天羽的妹妹荆裳儿,故意在脸上易了容,乍一看竟然认不出来了。
秦无衣放下车帘:“她怎么也来了?”
黎湛彼时正翻看着此番出行的路线,最后过一遍脑子。他嘴角一勾:“你可听说近日荆家忙着嫁女?”
秦无衣眨眨眼,顿时明白了:“那就让她跟着吧,也好躲一躲。”
荆裳儿,算起来也是及笄的年纪。女孩子一旦到了及笄的年纪,就可以嫁人了,若是久未定亲,人家便会以为是女方的问题,若是想要再嫁,可就难了。
可是荆裳儿,显然不是个早婚的主儿。或者说,人家的心上人,不在这次提亲的人之列。
“要说起荆裳儿,当真是个妙女郎……”秦无衣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道。
黎湛那头却忽然抬起头来,眼神中颇有些危险:“你这是在夸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秦无衣一愣:“女孩儿啊……”
“那就好……”黎湛这才放心地低下头去。若是夸男孩儿,荆天羽长得倒是有几分像荆裳儿……
马车开动,然却有几道身影同黎湛的车队背道而驰,几个起落,便来到天黎后宫。
天黎的天字号牢房阴暗而潮湿,长长的甬道挤满了各种腐臭菌群,两边的牢房中不如人字号牢房的吵闹,一个赛似一个安静。这里关的都是机密的死囚,家属都难得来看的。
然而一道烈烈白衣却在这阴暗的牢房中若一个幽灵飘来。
渐渐朝甬道的最深处探去。他手中的蛇头手杖吐着猩红色的蛇信子,仿若当真有什么杀气从中而出,那人的手仿若只有骨头,细长额苍劲有力仿佛鬼爪。
然此人却有着一张绝世而阴诡的脸。他的五官是立体的,他的眼眸是锐利的,偶尔泛着带杀气的红。而他的嘴角,仿若用最薄的刀片割开似的,大多数时候都微微向右上角倾斜着,表示这他对这个世界的蔑视。
牢房到了尽头没有路了,只有一堵灰霉的墙,长满了蠕动的疽,然在战北冽眼里看来,却是一幅生动的画面。任何的**和死亡,在他的眼里,都看为美。
而白色,象征着死亡,所以他总是穿着白色的衣裳。而红色,代表着鲜血和杀戮,所以他总是带着他的用人骨做支撑的蛇头手杖。
用手杖挥开面前的墙壁,果然发现了一间牢中牢。
牢中牢更加灰暗不堪,一眼望去,竟看不见边际——全都是黑暗,所以没有边,没有尽头。
然而这里头却有呼吸声。战北冽凭着高深的听力分辨着呼吸传来的位置,举起手杖,对着那艰难吐露呼吸的活物,嘴角残忍一勾,眼中猛地闪过一丝杀意——!
手杖猛地戳向那人的心脏,快,准,狠!
只听“噗”得一声响!鲜血……未曾流动。
战北冽那人骨做成的手杖正在疯狂地吸食着那人身上的鲜血,渐渐染红了手杖末端。那人流出的血液,未曾滴落地上,尽数被那人骨吸收……
不多时战北冽猛地将手杖抽出,退身如同来时一样悠闲地出了天牢。等到天光将他浑身映亮,他手中的蛇头手杖已然恢复枯骨色泽。末端只显现黑红——多少人的鲜血,才会涂染出这么一个颜色。
“国师!”守在门口的手下见战北冽出来,便上前招呼。
“嗯,可有异动?”战北冽的白色衣袍被天牢附近的阴风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