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塞北的雄鹰之眼,当中充满着一股摄人的野心和强势。是一双看了之后让人胆怯的眼睛。
然而秦无衣只是笑,用她那清澈的眸子对上应拓的。应拓逼视过无数女子,但能同他对视的女子,唯有秦无衣一个,当时心里便留意起来。
然后他对黎湛说:“黎王,此次本王前来,不仅是想要续续咱们两国之间的情谊,还想来看看本王的义女雪儿。不知雪儿今日,为何没有出现?”
应焱的目光亦随着应拓的问话看向上首的黎湛,但见其依然面上神色从容,嘴角轻扬,似轻描淡写地道:“本王让她休息了。”
终于还是问了。
“休息?”应拓疑惑地同应焱对视了一眼,“她是……哪儿不舒服么?不知请了御医没有?有没有什么大碍?”
“不需要请御医!”凉凉的一声起。
众人一惊,抬眼间只见殿外落下一白衣烈烈的少年,手中一柄威风凛凛的蛇头手杖,上头的红色宝石发着兴奋的嗜血的光芒。
“战北冽?!”门口的侍卫立即持枪将其团团围住,如临大敌。上回在金銮殿上南楚国师战北冽拿着活人的耳朵来当做礼物送给黎王,现在不知道又要来捣什么乱!
战北冽斜斜的嘴角一勾,细长的眸子一眯,手中的蛇头手杖指向身边的持枪侍卫:“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本国师?”
话音未落,战北冽嘴角的笑意越发勾人,然而下一刻他的眼神中猛地闪过一丝杀意,手中的手头手杖飞速挥出,只听“咚咚咚咚”几声响,持枪的几个立时倒在地上,嘴角流着血,浑身抽搐,却没有半分惨叫——战北冽不喜欢听到惨叫声,这些人皆封喉而亡。
殿前的侍卫们虽然都不是战北冽的对手,看个个看起来都不像是怕死之人,死了几个,立即有人顶上来。
战北冽看着面前又堵上来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轻怒,黎湛!不要逼他大开杀戒!手中的蛇头手杖再次举起,那些人丝毫未曾表现出半点畏惧,反而个个紧紧地盯着战北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和战北冽拼上一把。
战北冽嘴角一斜,再次举起手杖。只要有人肯死,他是愿意杀人的。黎湛想跟他玩儿,他就敢奉陪!
然而手杖才刚挥出,立即有一柄竹节出现在战北冽的视野中。寅生从房顶上下来,立在战北冽面前,虽然只有十三四岁,然那身板,却不输战北冽半点儿。
“怎么,黎湛,竟然派了个小孩儿来拦我?”战北冽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然而手中的手杖已然慢慢放了下去。黎湛,这可是在对他的侮辱!
“不是小孩儿!”寅生有些愤愤,举着竹节示意战北冽想要过去,就要和他打上一场。
“寅生,让他进来。”黎湛发话,寅生虽然极其不愿意,但还是退开。
战北冽看也不看脚边的死尸,抬步朝殿中走去。
战北冽进了殿,来到阶前,战北冽用蛇头手杖撑着手,眯着眼对上黎湛的:“黎王,本国师不请自来,还请黎王原谅。只是不知,这酒席,是否还有本国师的一个位子?”
黎湛紧紧地攥着拳,双眸中闪过含星一样的光芒,面上却仍旧带着从容淡雅的笑,仿佛这一切都尽在掌握。
只见他如薄如削的唇轻轻开合,嘴上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笑,道:“国师不请自来,但本王一样欢迎。来人,赐座!”
到座的官员们窃窃私语,对战北冽这位不速之客似乎并没怀什么好感。
而北漠王,却对这位南楚国师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只听他对战北冽道:“国师,不知你方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需要请御医?”
黎湛端坐上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又不自觉地搓动起来。他看向战北冽,语气中不带任何意思感情:“怎么,贵国国师,您对我天黎的后宫女人很是了解吗?”
百官听闻,顿时面色青了一片,看向战北冽的目光愈发不善。
然而战北冽却不认为这是件什么错误或者伤风败俗的事情,却只斜着嘴角:“北漠王,您的女儿不需要再请御医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什么?!”北漠王顿时一拍桌子,应焱甚至站了起来,统统都看向黎湛,目光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