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要道歉,但两片嘴唇却像是千斤重的铅块一样,无论如何也张不开。
沉默就像是沉重的铅块挤压着两人之间的空气。谁都没有说话,但内心的活动却如浪潮翻涌。
叶飞霜那头忽然传来低低的声音:“那就当是你救了条狗吧,这条狗想要知道你究竟要去哪里。因为早在你救他以前,他就想守护你一辈子。虽然狗的鼻子很灵敏,但他就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奔到你身边。如果你实在要走,留一个信物,他好循着你的气味找到你的身边……”
叶飞霜的语气从来没有过的低沉,同往日肆意潇洒或说道而浪荡的样子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他没有看着璇儿,他还是怕璇儿不接受。
然而他这样近乎低下身段恳求的样子,却被璇儿看在了眼里。她抬眼,嘴角忍不住上扬,却在叶飞霜觉察到抬头后猛地收住,一手扯下腰上一块玉佩扔了过去,同时撂下马刷,留给叶飞霜一个翩然的背影。
然她的嘴角,已然上扬。
叶飞霜紧紧地握着手中橙色的玉佩,上头似乎还有她淡淡的香气,顿时欣喜非常。然高兴之余,才想起来问道:“还没告诉我你要去哪儿呢!”
“天下之大,有缘自会相见!”
叶飞霜掂了掂手中的玉佩,无奈地看向璇儿的马,如果这马能告诉他璇儿究竟去哪儿就好了。
然而就在他要走的时候,一个眼角的余光,他仿佛在马的右后臀位置,看见了一枚天黎王宫的标记?!
*
承云殿,下了早朝的黎湛自然又到了秦无衣这儿蹭饭吃——自打从北郊行宫回来,黎湛这是每天每天地腻在承云殿里,原本只蹭晚膳的,现在连午膳一起蹭了。
“黎湛,馥太后身边的丫头又死了一个。”秦无衣替黎湛盛了饭。
黎湛的目光一顿,英眉一皱,随即快速松开:“想来又是蝠血术。”
“究竟是谁?”秦无衣看向黎湛,“而且我听说,黎宫里死人,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
黎湛似乎有些不大想谈这件事,却还是调整了心情,道:“这事情多年前就开始了,几乎每个月都会死上一两个,同样的死法。我想,你应该猜到了。”
秦无衣沉吟半晌:“所以咱们得尽快毁了他。”
“咱们不提他了,”黎湛换了个话题,“你有多久没有见过你二哥了?”
“二哥?”秦无衣双眸忽然一亮,“想想自从他被分到封地去,该有五六年了吧。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想不想见他?”黎湛如潋的目光打在秦无衣身上,那贼然的样子仿佛在问一个小孩儿“想不想吃糖”?
秦无衣的回答当然是:“想啊。”
*
三月的春正值烂漫时候,百花争春,万物繁盛。
天黎宫中的御花园也不例外。尤其是那些黎湛特意让人从各地搜集来的各色花草,映着艳阳发出勃发的姿态。
一个穿着珍珠色宫装的少女提着裙摆在花丛间飞奔着,身后跟着一个皱着眉头的小尾巴。
“公主,您慢点儿!”采珍快步跟上黎青蛾,还不停在后头劝着。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说是青娥公主小时候和大王一起种下的一株梨树如今长得很高大还开了花,公主便马不停蹄地赶了来,说是要亲自看一眼。
然还未到梨树前,黎青蛾忽然看见一个形迹可疑之人立在梨树下,看着似乎是个男人,竟然伸手去摘她和黎湛哥哥一起种下的梨花!
“放肆!”黎青蛾顿时面色一放,飞身上前一掌便劈下那人的手!
那人听到而后传来的风声,嘴角一勾,右手手腕顺着黎青蛾劈来的掌势往下往上一绕,便顺势将黎青蛾的柔胰抓住。然抬眼看向女子的容颜,便愣了一下。
风中梨花白,女子的面色却莹润得比雪还白。眉目如画间唯有双眸中的愤怒不妥。紧紧地抿着的唇显示着她的不妥协,紧紧地拧着的眉显示着她的倔强。
秦羽怔愣间,黎青蛾看到机会,一抽手反手一巴掌摔在秦羽脸上:“流氓!”
秦羽这才后知后觉地抚着面上被打的地方,然面上却无半点生气,反而勾着一双醉人的桃花眼笑着道:“想不到年纪不大,力气倒是不小。打得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