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公主速来淘气,难道是和左妹妹玩儿捉迷藏?”
秦绿萝脸上带着笑,语气也缓,端坐着身子双手交予腹前,一阵宫装华贵,乍一看去倒真有几分国母的气质。
然馥太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将眼中的慌乱收起,凉凉道:“哀家也希望如此。若当真只是捉迷藏便好,别是被人藏了起来。今日出这样的事,哀家无心招待王后。王后的安也请了,若是无事,还请回吧。”
“太后此言差矣,”馥太后话音刚落,秦绿萝立即像是掐算好时间似的接道,“臣妾说什么也是天黎的王后,这后宫之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臣妾当然要替太后分忧,而不应该自己回到坤安宫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是那样的话,臣妾这个王后,岂不是无所作为么?大王这几日去了北郊行宫,臣妾可不想到时候有人在大王面前嚼舌根子,说是臣妾这个王后没有尽好自己的职责……”
馥太后听着秦绿萝的话,眼中划过一丝冷笑。秦绿萝做一个“王后”右一个“职责”,这想要回凤印做个名副其实的国母的心思,昭然若揭。
可,想掌天黎的后宫之权,还得看有没有这个资格!
见馥太后不接话,秦绿萝面上闪过不悦。这个老太婆,精明得很呢。假装听不懂她的话?没关系,今天发生的事情,总要有一方获利。
遂也不恼,更不走,悠闲地喝着茶,等左爰。
果然不多时,左爰便匆匆到了,才要行礼,被馥太后制止:“免礼!爰儿,这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左爰看了眼坐在一边俨然看好戏的秦绿萝,几不可见地将眉头一皱,随后快速整理了自己的表情,道:“启禀母后,儿臣今日想着青娥多年未曾回宫,便带她到处走走。才走到未名湖畔,青娥见未名湖边长了几株鲜花,便去摘。臣妾亲眼见着她进了假山,再也没有出来……”
*
“假山?”
北郊行宫心安殿,黎湛浑身凛然地盯着地上汇报的隐卫,确认着每一个细节。
黎湛天青色的衣袍如冷水展开,浑身上下散发着清冷的味道。青娥才回宫不到几天,这就出了事,那些人也太猖狂了些。
“是。”隐卫单膝跪地,脸几乎与地面平行,保持着对黎湛绝对的恭敬。就连回话,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看清是谁了吗?”
“是王后身边的一个侍女,名字不记得。”隐卫如实道。
“什么原因?”
“那侍女扔了王后的孩子,青娥公主就是证人。”
黎湛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深沉。他的隐卫,遍布了天黎整个后宫,就像是空气一样,几乎无处不在。所以天黎宫中发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也正是因为这些隐卫,他同黎豫才能这么成功地互相交换身份。更是因为这些隐卫,替他监视着后宫中属于恒源大陆五洲十国的各国女人们,监视她们同故国的所有交流,若无大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当真要威胁到天黎大计,便立即除之而后快。
比如前阵子秘密除去的应夫人应雪儿,就是最鲜活的例子。
而一直以来,因为这些隐卫的存在,他想要保护的人,都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包括他的母后馥太后,尽管面上同其不和,实际上都是演给那些人看的。
包括秦无衣,尽管面上天黎所娶的是秦泱的长公主秦绿萝,实际上却是将秦绿萝作为挡箭牌,让那些还不知道秦无衣身份的人如同行走在迷雾森林之中——姬氏一族圣女拥有着全天下最大的宝藏,不仅是苍梧战北冽等姬氏一族黑势力在觊觎,就连那些听得一些风声的,都在暗中行动,只是这些人不如战北冽这股大流行得猛烈罢了。
而战北冽这些人,自然不会主动将秦无衣就是姬氏一族圣女这件事情散发出去,免得更多人来抢这份宝藏——而秦绿萝,便成了不知情者的靶心。
可现在,他想保护的人中,却有人出了事——这不得不让他开始重新打量他所布下的天罗地网。
王后的孩子……黎湛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没动过一根手指的王后,竟然有了孩子。看来,他似乎有必要除去这个无良而名不副实的王后了……
“那孩子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