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管家面前,附在管家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管家顿时面容失色:“你说什么?裴大夫的马车在半路上给坏了?!”
“嘘——荣管家您可小声着些,这要是被老爷听到,这可就……”那下人有些着急。
然而荣管家却比那人更着急:“问题不在于老爷知道不知道,这老爷他迟早是要知道的,问题在于,这裴大夫究竟什么时候能到?既然他的马车坏了,还不赶紧地派一辆新的马车赶去接应,还在这里做什么?”
“不是,”那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关键不是这马车坏了,而是,而是马车坏了,裴大夫他……也受了伤,来不了了……”
“什么?!”管家顿时只觉得两眼一抹黑“裴大夫他……这样,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被的什么大夫,不是裴大夫也成,未免马车再坏,派三辆出去,越快越好!就算人家已经在被窝里睡着了,你也得把人给我挖上来!我限你半个时辰之内,立即马上,找出一个大夫来!”
“荣管家这……”那下人顿时冷汗涔涔。离天泉山庄最近的是裴大夫,这都走了一个时辰还未到,半个时辰,让他上哪儿找一个新的大夫来?
“快去!否则要是误了老太太的病情,我唯你是问!”荣管家厉声道,“快去快回!”
那小子只好苦着脸应了下来,可没两步他的脸色便垮下来,就像是赌场赌输了一百万似的。然应下来的差事,还是得尽力去办。
那人领了马车,驶出天泉山庄,打算去砰砰运气。
“付兄,你看那——”
然才没走出天泉山庄多远,他身边的一个好哥们儿忽然指着山道上行走的一个人影,兴奋地拍了拍那领了差事的付义的肩膀,兴奋地喊道。
“看什么?”付义有些兴趣怏然,然拗不过伙伴的坚持,便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但见一个身穿白衣挎着药箱的青年人,匆匆赶路。
付义顿时一喜:“这不是……这不是现成的大夫么?”遂让人驾车过去,下了车拦住那青年人。
那青年人好像吓了一跳,拽着药箱往后便躲,黑暗中看不清付义等人:“你们是谁?想,想干什么?”
付义让人打来灯笼一照,但见那青年人一副儒生打扮,五官俊美肤色细嫩,若不是面上留着些胡须,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姑娘。
付义心头暗骂“妈的,这男人皮肤竟然比个姑娘还嫩”,面上却仍旧堆着笑:“是这样,我们是这天泉山庄的,这位兄台不必害怕。”
“天泉山庄?”那青年人看了不远处夜色中微微泛着灯光的山庄,顿时面色一喜,仿若带着些恭敬,对着几位道,“原来是天泉山庄的英雄,怪不得几位看起来这般英姿飒爽,风姿逼人呢。”
“啊,哪里哪里,”那付义被这么夸顿时飘飘然起来,“这位兄台您真是过奖,过奖。只是不知兄台这么晚了,提溜着个药箱……这是要去哪儿?”
“哦,也没什么,就是山里头那位李员外病了,让小生给去瞧瞧。”
“李员外?”付义却心头起疑,眯着眼看那青年人,“这山里头有什么李员外么?而且这大半夜的,你给什么李员外看病?”
“这位兄台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忙人,这山里头近日来了一位李员外您竟不知?这春日是最容易引发嗽疾的,李员外就是城里太闹心,想着到这深山里住一点时间养养身体再回去。这不,我原是李员外府上常雇,按时给李员外瞧病的。这不,今天是例常看病的,我能不急急忙忙赶来么?你不晓得,老人家一旦犯了嗽疾,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万一一口痰出不来,这就……”
那青年人说到这儿,顿时一拍大腿:“光顾着说话,可忘记赶路了。这要是李员外出了什么大事,我这可担待不起……各位兄台告辞,改日再叙。”
说着,那青年人拔腿便走。
付义一个眼色,两个同伴立即点头,几个快步追到那青年人身后,一个一掌劈晕,一个立即接住扛了,往马车里一塞,大功告成。
只是谁都没有看到,青年人挨那一掌的时候微微侧了侧身子,嘴角一勾,便是一个诡异的弧度。
天机阁。
远处的巡逻盯着天机阁看了半晌,又叫来了同伴一起看,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