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湛王兄回来!”
北郊的狩猎林里,秦无衣盯着不远处的一只长耳白兔,屏住了呼吸。清风吹起她鬓间的发丝,轻轻地搔着她白皙的面颊。
那是只刚好能抱在怀里的小兔,雪白的皮毛,耳朵粉红,正趴在哪儿,翘着小短尾巴专心地嚼着心长的嫩草。白得近乎透明的胡须随着小三瓣嘴的动作一动一动,偶尔动动耳朵,转转头看看四周,又继续嚼食。
不远处的某白迎风站立在树枝上,耸了耸自己的大尾巴,斜着眼悄悄地瞄秦无衣。她怎么就看不见自己呢?明明它也很白,明明它的毛也很多啊,和那只会趴在地上刨草吃的笨东西相比,简直美太多了,她怎么就不看自己呢?
某白从一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离秦无衣又近了一点,特意伸出爪子梳理了自己尾巴上的白毛,而后一翘——被某黑一爪子踢了下去。
可秦无衣还是专注着那只白兔,目不转睛。
不多时眼神逡巡着白兔周围的草地——春天的草长得疯,一夜春雨便如拔苗一般,饶是这样,草地上隐隐地有几条不是人踏出来的小路。
秦无衣勾勾嘴角,心中了然。
某白落在地上,仰头怒瞪某黑雀。某黑雀傲娇一扭头,飞到更高的枝头晒太阳去了。
“诶,有没有别的什么工具?”秦无衣拉了拉一同猫在草丛后面的黎湛的衣袖,“不是箭的,不要伤了它。”
白兔的眼珠子是红色的,宝石红,这可是珍贵的兔种。不比驼鹿皮糙肉厚的,受伤了养一养。
嘴里问着黎湛,秦无衣已经双眸开始在林中逡巡。忽然看见一处藤蔓,看准了长度,腰间匕首一摸便砍下来。
“咻”得一声匕首响,那小兔耳朵动了一动,不知道盯着哪个方向呆呆地盯了一会儿,不见动静,遂继续吃草。
青色的藤蔓在秦无衣梭子一般飞动的手里,三下五除二,迅速成了一只比兔子头稍微大点儿的套绳。拉一拉不会松,不错。
黎湛看着秦无衣灵动而熟练的小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一丝希冀,快得就像流光。
秦无衣手下动作却未停,“咻”得一声再次削下一段青藤来,这回的响动大,白兔终于被惊,撒开小短腿两崩三蹦就没了影。
“跑了!”寅生从树上倒垂到秦无衣面前,嘟着嘴好像有些生气。
“放心吧,”秦无衣将手中又做好的套绳交给黎湛,“咻咻咻”几声,又截下几根藤蔓,朝白兔离开的地方寻去,“最晚今晚,给你抓只肥的。”
“不要肥!”寅生依旧倒立在树上,冲着秦无衣的背影喊道。
“好的不肥不肥,多抓几只,让你先挑。”秦无衣这头安慰着,那头早就拐了个弯不见踪迹。
“我就要这一只!”寅生冲着秦无衣消失的方向喊去,得到一声隐隐约约的回应,似乎是“好——”,寅生这才开心一笑,倒立在树上荡了几荡,突然坐直,朝着一棵偌大的白桦树如箭一般飞射而去。
叶飞霜抱着剑,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孩子。
“让开。”
“不!”寅生怒瞪叶飞霜,生气,“你跟了蔹姐姐很久了!”
“我没跟你的蔹姐姐。”叶飞霜本是懒得同个小屁孩儿废话,但看样子,这个孩子还是有点儿功夫的。能截下他叶飞霜的孩子,不是普通孩子。
至于这个“蔹”,他没有兴趣。他跟的可是秦无衣。
“无衣姐姐就是蔹姐姐!你跟着无衣姐姐,就是跟着蔹姐姐!”寅生语气里的怒意从胸口喷发出来,仿佛体内有一座小火山,双全握紧,恨不得将叶飞霜推到对面的山头上去!
叶飞霜冷冷地看了寅生一会儿,从寅生边上绕过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寅生青蓝色流影一闪,立即挡在叶飞霜面前:“不许你和黎湛哥哥抢蔹姐姐!”
叶飞霜眼中的冰雪又是一寒,原来是替黎湛来送警告的。但他叶飞霜可不是吓大的,就算黎湛是天黎的王又怎么样?青城天罗山庄乃是天下第一大庄,在不隶属于恒源大陆五洲十国任何一个国家的武林中乃是第一的至尊地位!
然他叶飞霜就算不靠着天罗山庄的背景,也是天下第一剑客,背上的剑,只杀该杀和他看着该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