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手上,他们也不敢上前。采燕可是左贵嫔的陪嫁丫头,从小服侍左贵嫔的,身份不一般。
“可是我们娘娘她昨夜刚刚小产,身子太虚……”一个侍女也急,却还算头脑冷静。
“我不管!她要是不来,今日我便杀了她!”应雪儿的匕首再次比上采燕的脖颈。
“杀了采燕?”左爰猛地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从床上坐起来,也不顾身上不爽快,就要让人穿上外衣往冷宫赶。
采莺见状差点急哭:“娘娘您不能去,您这身子……”
可还未等采莺将话说完,左爰便自冷静下来。她扶着采莺的手重新坐下:“采燕被应雪儿劫持,难道你不着急吗?”
“奴婢当然着急,”采莺眼眶早就红了,这会儿连眼泪都下来,“可是您的身子,真的不能那么劳累。万一要是再泛红,可是会没命的呀……”
左爰深切地感觉到采莺的痛苦和矛盾,更感觉到小腹以下因为方才这一顿拉扯而引出的痛楚,可她还必须保持非一般的冷静,甚至是非一般的冷漠:“去,告诉应雪儿,她若是要杀人,爱杀谁她便杀吧,只是,等她杀得够了,记得顺便将自己带上!今日,必是她的死期!”
“娘娘,您,真的不救采燕了?”采莺虽然觉得左爰不该去,却也不能理解左爰这么说话。采燕啊,那可是娘娘的贴身丫头,早就算是半个亲人了……
左爰看着采莺的脸,叹了口气,将采莺扶起来:“我的命值钱,采燕的命也值钱。只是我这么去了,采燕定然必死无疑。我这么说,应雪儿反而知道自己大势已去,采燕反而可能会有生机。你再传句话给应雪儿,告诉她,若她决定不杀了,我会替她处理了璇儿。”
“处理了璇儿?”应雪儿听了采莺转告的话,顿时冷笑,“她原是这宫里最精于算计的人!看透了人心,这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
应雪儿忽然狂笑起来,然而笑着笑着,她的眼角便落下一颗泪来。人生的转折,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不肯相信却也不得不相信。她什么计都用上了,谁料最后还是将自己埋在了自己的陷阱里。
“不过,我好歹拉了一个陪葬,还是个皇子,值了!”应雪儿也不再去管脸上的泪痕,猛地看向采莺,“你,回头替我告诉秦无衣,是我,应雪儿,替她除掉了她前进道路上的一个大障碍,就算别人不感谢我,她,也必须感念我的恩德!”
“应雪儿你这是什么意……”
然而应雪儿却没有给采莺半点问话的机会,忽然将匕首往脖子上狠狠一抹!鲜血溢出她白皙的脖颈,倒下的时候,应雪儿笑了,她仿佛看见了黎湛,他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缓缓地朝她走来,忽然开口喊她:“雪儿公主!”
便是那个时候,在大漠,映着一望无垠的大漠,映着背后广阔的蓝天,他挺拔的身影撞进她的眼帘,霸道而不容逃脱得闯进她的心底,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
然而直到死的这一刻,她才终于忽然想起来,当初那一刻他唤她的时候,嘴边没有笑。
广阔的草场,得知此事的秦无衣正迎着风立在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边上,雪色的马术服将她窈窕的身姿勾勒得让人移不开眼。如墨的黑发利索地往后一扎,仿若男子一般只用一根玉簪簪住,簪尾的茉莉却如点睛,映亮了她眼中的光华。
“她死了?”秦无衣抬头看向马背上的黎湛。
黎湛今日换下了他惯常穿的天青色的衣袍,穿着一身墨色的马术服,勾勒着金丝蟒边,将他宽阔的胸膛和修长的双腿尽数展现,趁着他深邃而立体的五官,反倒退去一些清雅,迎面而来浓郁的阳刚之气。
他的背后是广阔的蓝天,墨色如映,看着他,心里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君临天下,非黎湛其谁?
“死了。”黎湛简短地答着,声音冷漠而毫无波澜,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好像应雪儿,不过是三个字而已,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的眼里只有秦无衣。一如此刻,他向秦无衣伸手,满眼的温柔,看得一边候着的百官眼睛都直了。
这还是在金銮殿上杀伐决断的大王么?这还是那个天黎少女心中的高冷男神么?
秦无衣双手往背后一别,扬起一个自信的微笑:“今日,我要同你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