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大小事务若是太劳神的,就放手下人去管管,不要事事都自己操劳……”
“我知道你关心我,但这后宫的事情,还需得小心处理。母后的身体不好,我又交由谁去?”左爰望着黎豫,说这话的时候却无半分怨恨,倒是满满的关心和担忧。
恒源大陆五洲十国,几乎每个后宫都十分复杂,每个女人的背后都是一股势力,若是处理不好,将后患无穷。而这后宫的眼线,都不知道是哪个的,统共能有谁是能放心用的?就连馥太后身边都有一个厉害的年姑姑……
“这事儿不会持续太久了,我同黎湛已经想出了办法……何况这后宫可不是来了新人么?”黎豫看着左爰,轻笑。
左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去:“原来你说的是她……”
两人相视而笑,都明白对方所指何人。
而此刻他们所指的那个人,坐在马车里,忽然有些心不在焉。昨夜她是主动抱了黎湛来着,本来想跟他说说她的心里话,然而她才要开口,寅生却“砰”得一声落在两人身后,嘟着嘴,一眨不眨地瞪着他们俩,倒让本来深情款款的两人不好意思了。
“变故。”
寅生道。
他只说了两个字,黎湛的眉头便皱了起来,随后便走了。
倒不是还在想两人未有着落的感情的事,而是寅生口中的那个变故,还有黎湛忽然皱起的眉头。
秦无衣撩起车帘,队伍恰在转弯,她一眼便看见了最前头的黎湛的大马车,风吹车帘,掀动黎湛天青色的衣袍一角,如流淌的冷水。
秦无衣放下车帘,暗暗下了个决心。
秦无衣这头才放下车帘,那头黎湛听着前头送来的密保,面色十分难看。此次春猎,去的不过是些王公大臣,可寅生却告诉他,屠染那个家伙竟然也跟了来。虽然暂时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但他可以肯定,屠染这会儿一定很得意地躲在某个角落,肆机出动!
还有那个叶飞霜,早早便在宫外的某个必经之路等着了,秦无衣一出现,他便跟了上来。此刻沿路如飞羽一般在林间飘着的,不是他又是谁?!
相比于黎湛的如临大敌浑身戒备,他的那只小白却显得自在多了。没有了秦无衣的空间,他浑身舒畅,每一根毛发都在该有的舒适度。轻轻地从黎湛的肩头滑下,而后落在他的膝头,它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而寅生则更悠闲了,双手环胸,板着脸看着前方,任由胯下的白马载着他往前,初生的日光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小小少年,马上就要长开。
*
虽然左爰一直催着黎豫走人,但黎豫却老是赖着不肯走,“逼”着反胃的左爰将半碗清粥喝下后,这又伸手取过丫头采燕递过来的药碗,亲自给左爰喂药,说是看她将药喝了他才走。
黎豫有着同黎湛几乎一模一样的五官,但细看才会发现,黎豫的五官并没有黎湛来得深邃,只是黎湛气质淡雅从容,从来就给人一种温和的错觉,而黎豫则多为板着脸的形象,这才显得五官深邃些——两者综合,才让很多人以为天黎的大王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而只有同他们俩亲自的人,才能一眼就辨别出二人的不同。比如此时,黎豫轻轻地用汤匙舀起一勺子药,放到自己最贱轻柔地吹一吹,这才有些笨拙地送到左爰嘴边,微微地有些颤抖,差点将药洒出,看得左爰一阵笑。
若是黎湛,做什么事情都十拿九稳的,绝不会这么一小勺药都端不稳——但是左爰却不是在嫌弃黎豫,黎湛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她自认为无法驾驭。
算起来也是同黎湛和黎豫一同长大的,她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在想,究竟有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入了黎湛的眼?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值得黎湛真心相付?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够和黎湛站在一起,执手想看河山?
直到那日大婚的时候,她看着黎湛一脸轻笑地牵着那个女人从大红花轿里出来,花轿上的金玲在映着雪色晶莹,在风中响起叮铃铃的声响,她隔着大老远都能听见那幸福的奏乐。
遂隔着盖头未见那女子容颜,但那女子浑身上下透出来的气质,仿佛一朵即将绽放的大丽花,一眼就让人深深地陷入,无法自拔。她出现的那一刻,左爰注意到几乎所有观礼的王公贵族全都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