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有些冰冷,触着那少年有些温热的肌肤,周围氤氲着秦无衣身上的清雅香气,那少年心头没来由一荡。
御花园的梅香飘得很远,只是这头安静旖旎,那头热闹中却透着一丝诡异。
宴席已开许久,未名湖湖心亭上酒席八座已然落了五座,一身天青色衣袍端坐席上的黎湛,一双深邃的眼眸淡淡地看着对面的战北冽,修长的指尖轻捻一杯清酒,骨节分明而有力。
战北冽的酒杯已然到了嘴爆那嘴角噙着的诡异的笑,到了眼中便是一种阴狠的冷光,如一把利剑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扎向黎湛。
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切的任广白将手中酒杯随意一掷:“诶我说黎湛,你这不是宴请人家国师么,怎么也没有些歌舞,就这么让人家对着西北风下酒啊?”
黎湛嘴角轻勾,向身后赵常山抬手示意,赵常山躬身领命下去。黎湛有意无意地瞥过其中一个空位,这才对着战北冽道:“贵国国师,真是不大好意思,今日太后她老人家临时身子不爽,恐怕无法来赴宴。”
淡淡的口吻,如同清水漫流。然而那“临时”二字,却让一旁悠然摇扇的任广白眼中闪过一丝轻笑。临时身子不爽,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战北冽“我就是动了手脚让太后她老人家来不了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真是一个腹黑的啊……任广白颇有兴味的眼神朝黎湛那一脸“贵国国师你好好喝酒,就算太后她老人家不来我们也会好好招待你的”“好客”假象,还有那一个劲劝酒不怕气氛更加尴尬的模样,无奈地摇了。
战北冽这算是栽在黎湛手上了,真是庆幸当初选对了立场……
任广白不忍直视这硝烟弥漫的表面看似和气的酒局,将目光投向湖另一岸的男席,不动声色地将来人一一记下,随即看向另一边的女席,顿时乐得不行。
但见席下一众女子,一张张明丽的脸蛋儿就像向阳花儿一样全都朝着这儿开放,那期待的小眼神,就像他年前去过的暹罗照明灯一样的瓦数。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那头战北冽压抑着要把玉杯捏碎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道:“无妨,还是她老人家身子要紧,本国师下回来访也是一样。”
黎湛眼神一紧,战北冽今日果然有什么计划,探望耶律太后是假,真招却不知是何。别是对着秦无衣倒好,若真是冲着秦无衣来的,他决不轻饶!
那头黎湛正迎着战北冽这条阴诡的大涩这头秦无衣依旧乐此不疲地“调戏”着美男,连小琴都被她支到一边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秦无衣噙着嘴角,找寻着少年有些躲闪的眼眸,一双满带兴味的眼睛早已在对方脸上来来回回地搜寻了一遍。
“在下屠染……”少年低垂着眼眸,似乎有些害羞。
“屠染啊……”秦无衣玩弄着手中的,“你是哪家的公子?莫不是迷路了?酒席可在前头,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小心你家主子怪罪。”
秦无衣抬眼,状似随意地问道:“只是这天黎满朝文武大臣中,有姓屠的么?”
屠染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忽然扬手将大袖一挥,一阵有些甜腻的香气迎着秦无衣的鼻尖蹿进去。
小琴听到动静回头,便看见秦无衣腿一软便倒在那少年屠染的怀里,立即紧张地奔过来,一把将屠染推开:“美人,您怎么了?”
然而任由她怎么叫,秦无衣都是一副沉睡不醒的样子,小琴顿时急了,对着屠染便吼:“你对我们家美人做了什么?你是哪儿跑出来的?”
屠染极尽慌乱模样:“在下没有……在下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方才只是同姑娘说着话,说着说着姑娘就晕倒了,这……”
然而嘴上说着讨饶的话,屠染的右手却慢慢抬了起来,对着小琴后心就是猛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