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小老板做的差。邹亦鸣单手接过来看,汤水很清,肉片泛着粉红,隐隐有一股胡椒味。
简馨催他:“你尝尝,看我做得怎么样?”
他尝一口,夸一句:“好吃!”
简馨满足地笑了,说:“我学了好久,剁肉糜好累。”
邹亦鸣突然知道了,原来这姑娘后来没去医院是在忙着学这个。肉片汤可不好做,不然江洲的人怎么情愿去店里买着吃而不自己做?他曾在小老板店里看过几次,一个大男人拿两把刀剁肉都累的不行,何况是她这么个瘦瘦的小姑娘。他心里翻涌着,把碗里吃的渣都不剩,拉住她的手细细摩挲。
他问她:“为什么学这个?”
简馨含糊着:“没什么,好奇而已。”
他笑了,笑而不语。
简馨不好意思地拍他一下,端着碗去洗。
江洲的老人总会提起一个关于肉片汤的传说,很多年前,有个女人的丈夫随军出征,临行前她为他做一碗肉片汤,让他一定要平安回来,她等了三年,等到的是昏迷不醒被抬回来的丈夫,从此,她每日做一碗肉片汤放在他床头,后来丈夫奇迹般地清醒过来,人人都说他福大命大,他则说是妻子的功劳,那碗肉片汤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有人还在等他,他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这个美丽的传说是孩童们每晚的睡前故事,邹亦鸣小时候也听陈凤仙念过几回,那时他不懂,以为肉片汤是灵丹妙药,陈凤仙偶尔叨唠:我要是会做这个汤,那个没良心的死鬼就不会抛下咱们母子那么早走了。
简馨在厨房忙了好一会儿,手里的事都做完了只能有些羞地走出来。邹亦鸣拉着她不再追问,而是说:“我带你上楼看看好不好?”
简馨点点头,随他上楼,这上面她自己也看过几次,白墙大窗,与别的房子并没什么两样,但经邹亦鸣一讲,就有了许多特殊的含义。
他拉着她走过每一处,连小角落都不放过,告诉她墙是怎么刷的,砖是怎么砌的,腻子粉怎么抹才匀,用几号水泥才结实,简馨眼前就浮现他每个深夜蹲在这里刷墙砌砖的画面,还有那天,他把钥匙还给她时让她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