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加自在安心,即使知道腹中小孩注定一死,还是细心呵护,费心神时间与他们说话。
两个月匆匆过去,转眼她的产期即将到来,虽是死胎但还是有生产危机,因此几位有经验的妇人早已随侍在侧。
敌族的蚩尤选在她生产前两天开战,彼时黄帝已率大军与蚩尤对峙于涿鹿,让她觉得空气都清静不少。
临盆之日终于到来,她痛了一天一夜,只勉强产出小小的儿子,女儿却怎幺都出不来,正当稳婆和巫医都觉束手无策,突然外头婢女的惊叫声由远而近接连响起,让几乎昏过去的织女勉强回神,这一看却让她惊喜,竟是那只鵕鸟!而且还叼着被黄帝抢走的宝衣「区区」,只是上头多了些抓出来的洞,看着像是鵕鸟抢夺中弄出来的。
疼得没有办法思考鵕鸟怎幺找到她、怎幺冲过众人来到身边,织女伸出手紧抓着「区区」冰凉的衣料,一个用力,终于把第二个孩子的尸体排出。
在一切过后,织女疲倦地阖上双眼。
当织女再度醒来,人间界已大变。
自居正统大义的黄帝大胜,蛮族九藜之首蚩尤败亡,其部将死伤无数,倖存者逃散到各地去,从此黄帝第一人的宝座稳固,此界有野心的人都不足以与之为敌,有能力的都无心与他争权。
当然,这些都不是织女关心的。
她甫清醒便抓着婢女沙哑询问,那天生产昏迷之后,鵕鸟如何、孩子如何。
被抓住询问的婢女神情慌恐怪异,还是耐心仔细地交代详情,告诉织女那只鵕鸟来此的前因后果。
据说,在涿鹿战场,正当两军对峙尚未动手,不知打哪来一只大鹗忽然从天俯冲而下,对準黄帝冲去。
黄帝身边的将领不乏神兽化身,自然有人上前接招,与大鹗打了起来。
两军都视之为开战的信号,于是撼天动地的中原涿鹿大战正式开启。
有人说,那只大鹗自然是蚩尤那边的偷袭者,因为大鹗并非有智神兽,空有蛮力与尖喙,没有术法与其他能力,多半是山野精怪。
但是蚩尤那方也疑惑,谁也没看过那只黑文白首、赤喙而虎爪的大鹗。
那只大鹗虽无智巧法术,但是固执顽强地想要攻击黄帝,打不过神兽将领就振翅飞逃,不久又再度俯冲攻击,但是屡试屡败。
除了那只大鹗令人困惑,当战争到了第二天,在前线作战的黄帝正为蚩尤那派的风伯雨师所造大雾愤怒,却二度遭到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精怪袭击,这次是只鵕鸟,和大鹗不同的是,牠固执地只想抢走那袭让黄帝不畏敌人武器的宝衣,而不是想置黄帝于死地。
这两只大鸟只靠强壮的翅膀、坚硬的喙、锋利的爪子,就折腾得黄帝身边的将领恼怒不已,可武器却没办法对牠们那身怪异的刚硬羽毛造成重大伤害,就像是敌人的武器也无法划破黄帝衣角一样。
鵕鸟锲而不捨地去啄黄帝身上藏青色衣袍,一开始黄帝也不在意,却突然一阵疼痛,赫然发现鵕鸟竟然有本事啄破织女所製的宝衣,而他竟然现在才发现自己衣着狼狈……
爱美而嫌弃盔甲不穿的黄帝沉下脸,乾脆一把将破烂的宝衣扯下,瞬间在身上施了术法,罩上自己平日惯穿的衣袍,然后冷着脸命左右手放出讯息暂时撤退──原先在前线砍杀敌人的快感全失,黄帝厌恶了障蔽视线的大雾、厌恶了这让他丢脸的地方,决定用上本来就打算「厌倦战争」后迅速清场的王牌。
属于黄帝阵营的大将小兵看见升空的撤退讯息,毫不恋战地往回奔向营地,蚩尤一派虽然错愕却也欣喜,自认趁胜追击,跟在后头追杀原先的对手。
说也奇怪,当鵕鸟抢到了那件破烂的宝衣,便迅速飞离,连大鹗都放弃攻击黄帝,与鵕鸟一同消失,黄帝冷哼一声并没有追击,不屑和无智畜牲动手,虽然他本来动念,丢开宝衣后只要大鹗靠近便要转手宰了牠。
只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黄帝也不管战场上的自己兵卒退回了没,亲自飞身来到战场中央,伸手从空中一抓,凭空拉出一条相连的符纸,而符纸的彼端层层叠叠地包缠着一个人型「物体」。
整个拉出来后,黄帝毫不客气地将物体往前一甩,符纸一层层滚开,露出里头包裹着的红衣少女。
黄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