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氏战士的保护下,仲鞅专心一意地从远处不断瞄準,射击那些意图偷袭乌深的人。
担忧紧迫的情绪直到乌深终于得以和忽长老接头,才有了缓解的机会。
好不容易进到部队中心,乌深立刻扯开嗓子,想要将所有指挥权收回,可无奈的是她才刚与那些将领闹得不愉快。
好些人甚至还弄不明白,只傻愣愣等着忽长老指挥,却没注意到他早乱了手脚,哪里有法子领着他们脱离危境?
这些年负责冲锋陷阵的都是乌深与她的人马,再利的刀刃搁置久了也唯有荒废一途,关于这点,此时此刻忽长老能说是深刻体会。
「大王……」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忽长老嗓音沙哑,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乌深。
没多放心思在忽长老身上,乌深见许多人给沖散在他处,连忙将手指捲成环状,搁在嘴边一个鼓劲,霎时长鸣悠悠荡起。
单凭哨音根本无从分辨是谁发出,带着特殊节奏的口哨声落在乌氏士兵耳里,正茫然无措的乌氏兵们都以为是忽长老发出的命令。
这不,个个都像是寻着了主心骨,没了早先的犹豫无措,在同伴的掩护下迅速往中央,早杀入敌军中心的乌深亲卫靠拢。
眼见乌氏士兵终于又团结起来,乌深吊着的心才稍微缓下,转眸看向忽长老,当中只剩下严厉警告的情绪,「忽长老,本王能容忍你质疑本王,却不能放任你将族人的性命这样糟蹋,战场唯有生死,不分男女,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说话。」
忽长老能说是看着乌深长大,乌深并非刚愎自用的蛮横大王,自幼对他便是恭敬有加,哪里像此刻这般直接的威胁过他?
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忽长老本要出口的喝斥,也不知是气恼还是惊惧,都结巴的不成句,「妳、妳居然这样对我说话!」
眉头皱起,乌深满脸的不耐烦,扯动缰绳后猛地拿起鞭子,往忽长老身下的马屁股上一抽,收到指令的马就立刻撒开蹄子,往前冲去。
这时胡乱前进必然只有死路一条,强压下怒气,就是气得咬牙切齿,忽长老也只能顺着乌深的意思往大部队接近。
好不容易整顿完这群也不知是来当援兵,还是当拖后腿的,乌深反手斩下一名伺机偷袭她的士兵,脚跟撞了下马肚,就要去同大部队会合。
却在这时,乌深眼中划过一瞬茫然,隐约中她似乎听到个嗓音极为熟悉的呼喊:「阿深!当心!」
仲鞅素来沉稳,哪里这样急躁过?
乌深反射性顺着声音望去,就遥遥对上仲鞅焦急慌乱的目光,还不待她弄明白是怎幺回事,胸口就是突如的剧烈疼痛。
不可置信地垂下头,乌深眼中,是一根半没入腹部的箭羽,以及逐渐扩散开来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