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越激情,转为摇滚嘶吼,尤其最后不断重複oh,my,my,听众们都高亢合唱,金绾岑一方面觉得很有意思,一方面又心想还好附近没有民宅。
the verve成立于1989,是她出生前的乐团,就像oasis、guns n’roses,她喜爱却无缘躬逢其盛,只能听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传唱,使用免费线上音乐弥补缺失的唱片,想像那个年代的美好。现在台湾又有多少人把他们当作指标迈进呢?
「妳在外面帮我监督他们,我进去点个酒。」
金绾岑自动钻入他的臂弯里,摆明了就算漏掉现场演唱也要撑着他。
酒吧的装潢与其说像一般而言弄得阴阴暗暗,以看不清楚对方的方式进行对话,不如说更贴近咖啡馆氛围,适合看书的明亮度,不过想吸菸的话也没有禁止,不少人待在室内,舒适的从敞开玻璃聆听现场演唱,免受寒风抽着香菸。
吧台内是戴墨镜蓄短髭的健壮男子,穿着西装背心,金绾岑相信那副墨镜不是为了遮丑,因为很少有男生留中分头髮却又显得好看,眼前是一例,他的气质形似日本男星小田切让。
「又犯老毛病了?」
「从楼梯跌下来。」
「我看得出来那是被拳头划伤的伤口。」男子拿出温好的圆杯,咖啡粉倒入滤器,轻敲把手将多余咖啡粉刮除,填压器压紧实。「对方有没有戴指虎?」
「有的话现在就给医生缝了,话说超,我是要喝你调的琴酒,可不是来这边享受咖啡读书。」
王定超没有理会,其中一杯倒入热打奶泡,拉花钢杯滑入的牛奶晕染成图,小汤匙和巧克力酱雕出金鱼。「金小姐,我听说妳是咖啡拿铁派。」
「谢谢。」金绾岑诚惶诚恐接过,实在太美丽了,她不知道该从何入口,只好先拿出手机拍照。「画得很漂亮,我很喜欢。」
「我也喜欢,能跟妳要照片吗?」超露出暖男笑容,她还有什幺理由拒绝。
南一口气把espresso喝完:「草长得怎幺样?」
「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南打开吧檯门板,与洗着杯子的超擦肩,越过挂着大量酒瓶的橱柜,移开装满咖啡豆的大罐头,那裏有一扇小木门,他蹲着身子走进去。
「我是不是不该跟着进去?」岑问。
「我想他不会介意,不过,我另外对妳有请求。」
「好。」
超倒了一小杯黑刺李琴酒,酒与咖啡相撞,岑把白色金鱼吞进喉咙。
「这里的客人不是谈论气候与外星人的关联,就是在讲前总统的生殖器只要能塞进民主大中国(chinese democracy)的洞里,马上就能创造全新历史定位之类的狗屁倒灶,我需要有正常人来平衡观点。」
「超先生,你恐怕要失望了,你没办法在我身上寻找到期望的那部分。」岑笑起来。
「我不能,但是南可以,只要他可以我就信任妳。」
「能够信任对方一定很幸福。」
「别忌妒。」
超笑了笑,摆上两个白盘子,一盘夹着放在玻璃罐里形状、香气都很美味似的手工烤饼乾,有巧克力、杏仁果、薰衣草,另一盘则夹着放在玻璃球里大块厚实的棕色饼乾。
「我、阿虎和南有段时期住在一起,不是住在这里,当时很穷,三个男生窝在不到十坪的公寓拼命活着,冬天时,我们想捡只流浪狗回去,睡觉就有天然暖炉,但是太穷了,狗和人只是一块挨饿,我们只好又把牠丢回街上。那时候我们做了很多事,也有很多想做却没办法做的事。」
「在黑社会的时期?」
「围事、收保费、运毒,真的怕被抓,门铃响的时候不敢去应门,电话一拿起来就挂断,只有南无所谓。不想做这些的时候,就去做粗工,每天现领一千八。」
「这个男人应该没有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岑说。
「很多,小金鱼,有很多。」超咬了一口棕色饼乾,乾咳起来,玻璃杯接过水龙头的水饮用。「难吃得要命,妳可别好奇去嚐……南的魅力是做出我们都无法想像的事。当时一有空闲,大伙儿都是和弟兄们搏感情,去ktv、喝茶、泡酒店,跑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