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琴声

    第五十一章 (11) 前尘往事-- 之十一

    (加更)

    「沐风一边轻抚晓薇的脸颊一边说：『晓薇，我们俩已经有了婚约好几年了，我知道妳对我很好，也为我做了许多的事，可是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很难再有多余的心力去给别人更多。

    「『但是妳是我的未婚妻，是蓝家唯一的儿媳妇，我不愿负妳太多，所以我也在努力，尽力把我能给妳的都给妳了。

    「『起初，我觉得我们还能平衡，但是这几年下来，妳要的越来越多，多到……完全超出了我的负荷……晓薇，当妳要的太多，而我又没有办法给妳的时候，妳每前进一步，我就只能后退一步，如此下来，我只有离妳越来越远，我离妳越远，妳就越是怨恨我，我们两个关係也只会越来越恶化，妳明白吗？』

    「沐风说的道理很简单，但晓薇不明白，又或许她是不愿意明白，她哭道：『沐风，我会改，我不会再要求你更多，我会满足于你能给我的，求求你，不要把我推开……沐风……』晓薇哭着哀求沐风，抛弃了她最后残存的一点点自尊与骄傲。

    「『晓薇，妳听我说，我们一定不能结婚，但是这是为了我们两个，妳懂吗？』沐风喉咙乾涩，嗓音嘶哑，因为晓薇的苦苦哀求，他非常痛苦。

    「『不，沐风，我不懂，我不懂……』

    「沐风抱住了晓薇，晓薇的下巴无力的靠在沐风宽阔的肩上，抖着，抽泣着。

    「沐风抚着她的背，轻声道：『晓薇，我一定会待在妳身边，照顾妳一生一世，绝不离开妳，妳相信我……』

    「『但是，沐风，我不懂，你都愿意要照顾我一生一世，为什幺我们就是不能结婚？为什幺？我说了我愿意改，为什幺我们还是不能结婚？』

    「『晓薇，妳听我说，如果我们是夫妻，妳一定会是一个深爱着我的太太，但……我会是一个没有办法把心从钢琴上分出来给妳的那个丈夫，妳懂吗，一个幸福的婚姻不能是这样的，我不会是一个好丈夫，就算……就算我已经无法再开音乐会……』

    「说到音乐，沐风的眼泪就再也抑制不住的滑了下来。」

    「我想当时在场的人，都是第一次看到沐风掉眼泪。我们大家都知道沐风从小到大，一心只有音乐再无其他，如今他遭遇到这幺不幸的事，大家都很为他痛心。这时候，就算是沐风的爸爸，或是晓薇的妈妈，再有满腔的怒气，也是完全发不出来了。

    「晓薇当然也从来没看过沐风掉眼泪，所以她一看到沐风的眼泪时，整个人也都呆傻住了。

    「过了片刻，等到沐风吞回了自己的眼泪后，他继续温柔地对晓薇说：『所以，假若我们退回到从前的样子，那幺，或许我们之间更能细水长流下去，也更能好好的相处下去。

    「『不，沐风……为什幺……』空气中，晓薇的哭声一丝又一丝的。

    「沐风抚着晓薇的头，轻声细语：『晓薇，妳想想我们前几年的相处，不是很痛苦吗？都还没有结婚就这幺痛苦了，一旦结了婚，妳想要的会比现在更多，但是我不能给妳，妳就不断的失控，发脾气，歇斯底里，那只会把我推得更远，然后妳更加倍的歇斯底里，我又被推得更远……这状况就会回到我先前讲的，只会不断的恶性循环下去，妳懂吗？』

    「『我会改……我一定改……』

    「『晓薇，妳陷在混乱当中的时候，是改不了的。我真的是为了与妳好好相处下去，才这幺决定的。』

    「『这结果……不是与我们出事前一样吗？』晓薇瘦到像竹竿一样的两只手无力地槌着沐风的胸膛，虚弱地哭喊着：『你还是要解除婚约，不跟我结婚，但却说要一辈子照顾我……』

    「『不，晓薇，不同，大大的不同！』

    「『哪里不同，我听不出来哪里不同！你不和我结婚，难道，等到你找到了你那天跟我说的甚幺……灵魂伴侣……之后，你就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和你的灵魂伴侣结婚，和你的灵魂伴侣一起照顾我吗？我不要，我不要！就算我不是你的甚幺鬼灵魂伴侣，我也不要失去你，我更不要别的女人拥有你！』

    「说到最后，晓薇已经用了她全身的力气在嘶吼，用了她全身的力气在槌打沐风，管那嘶吼声是这幺的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