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o七、相对无言(6)
余楠很快的回到家,就看见沈星在收拾行李,衣橱大半已经被她清空。
他站在门边,全身紧绷,看着沈星把东西塞进行李箱。
「妳这是做什幺?」
「你有眼睛不会看吗?」
「你要搬去哪里?」
「不关你的事!」沈星把塞满的行李箱拉上。
余楠冲过来抓住她的行李箱手把,气急败坏的把行李箱扔到房门外去。
「妳给我把话说清楚,为什幺要离婚?为什幺要搬出去?」
沈星抬头恨恨的看着他,「因为我受不了住在这里了!我要过普通人的生活!」
「妳的任何要求我都能办到!」
「你办不到!光是我想当普通人的要求你就办不到!」
「什幺叫做普通人?」余楠耐着性子,咬牙切齿问她。
「想出门就出门,想怎幺穿就怎幺穿,爱邋蹋就邋蹋,走在路上不会有人注意我,谈普通的恋爱,住小房子,生一个孩子,追着孩子跑,把屎把尿,在菜市场计算这个月的菜钱有没有超支!」
沈星一股作气说出来,讲完还一边喘。
「这有什幺困难的?」
「是不困难,可当你的妻子,我就要有六个保镳如影随形,不能穿得太廉价,不能出糗,随时随地还可能被人绑架,被人灭口!你成天在会所里鬼混,一堆女人像苍蝇一样黏上来,在你身上蹭来蹭去,我讨厌你身上的菸味!香水味!」
「……妳想清楚了吗?你从这里出去之后妳能去哪里?」
「我自己会想办法!」
余楠很想说气话,可是他知道沈星不理智,他不能跟着不理智下去,否则会造成两人无法挽回的后果。
「我们还能生孩子,等妳身体完全复原我们马上就生孩子。」
「我也不希望他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像你一样!」
这句话完全刺伤了余楠的心。他怒目瞪视沈星,拳头在身体两侧握紧,深吸一口气,转头就把房门关上并且上了锁,沈星冲过去要开门,余楠在另一侧死死抓着门把,吼着管家拿大锁来。
管家不敢说不,沈星就听到大锁栓在门把上的声音。
沈星气急败坏的踹一脚门,疯狂的嘶吼着诅咒余楠。
「下流!卑鄙!无耻!你以为关得了我?我要报警!」
沈星拿了电话就报警,可等了十分钟也不见任何警察,她知道是余楠搞的鬼,她气得又去踹门,却听不见外头有任何声响。
沈星放弃挣扎,决定用别的方式抗议。
每餐都是余楠开门给她送的三餐,她就偏偏不吃,用绝食来抗议。
过了整整两天余楠就投降了,他捨不得她饿,捨不得她不快乐,两天的时间他仔细想过了,如果嫁给他这幺痛苦,两个人回不去以前,又何必强留她,浪费她的时间,让她更恨他呢?
他开了锁,就走进书房里,把书房门关起来,很快的听见沈星拖行李的声音,一直到她的脚步声离开这个家,走出大门。
他站在二楼窗前,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那一头长髮上的髮香似乎现在就在鼻子间萦绕,她清亮的嗓音似乎还言犹在耳,可现在的她已经连头都不回就果断的离开了。
对他一点留恋也没有。
他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一路看着沈星离开社区,直到看不见人影为止,他自嘲的笑了笑,这段感情究竟谁爱得比较深?
为什幺他觉得心如刀割?而她却觉得这是解脱?
他承认在峇里岛把事做绝了,林祥的死和孩子的死在沈星心中是永远的疙瘩,何况那个人还自称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一点也不在乎林祥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从懂事以来只知道他的父亲是余琰,他不想因为一句话就改变这个事实。
余楠跌坐在椅子上,扶着额,觉得头痛,打开抽屉,服了一颗止痛药。
往后的日子,余楠又像没事人一样过着原本的生活,只是他又更不常回家了。
这些日子他都睡在会所里,这里人多热闹,能让他暂时忘记一些事。
只是在他身边的人都发现其实他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