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我不能没有妳/你(6)
沈星很震惊，她压根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为什幺？」久久之后，她才艰难的想到这个词。
「因为他逃了十几年，我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余楠的脸色变得阴冷，恨恨的说出口。
沈星深吸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她无法消化这个讯息，脑子里一团乱。
「你的母亲究竟……难道没有报警吗？」沈星不知道怎幺问比较恰当，怎幺说好像都不合适。
「我说过，是仇家杀的，他杀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还差点杀了一个孩子，当时因为母亲保护我，用身体阻挡，身上中了十几刀，她还是紧紧抱着我，将我护在怀里。那一天我发誓我一定要让那个人付出相等的代价。」
他的话让沈星打了一个冷颤，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所以你找他十几年？」
他点头。
「你打算用一样的方式私了？」
他再点头。
「你就不怕受到法律制裁吗？他再怎幺错，你若动手，不就跟他一样？」
「那是你们文明人的说法，什幺以德报怨，在我的生命里没有这种事。」余楠不看她，转过身子看向落地窗外，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质疑。
「你找到他，就把他交给警方，让他受法律制裁，不要自己动手。」沈星很害怕。
「他是教唆杀人的，至今还找不到他教唆的证据，杀人的人已经找到，他不肯说。他奸诈得像只老狐狸，警方办不了他。」
「所以那天在会所被你们拖出来的人就是……」沈星想到那天那个鼻青脸肿、血肉模糊的人。
「那只是他的一个手下。」
「那你说的，被教唆的那个人在哪里？」沈星小心翼翼的问。
「我安置在一个地方。」
「你不会把他打死吧？」
「不会，他招出来之前，我不会杀死他。」他转回头看着沈星一脸苍白的样子，看样子受到很大的惊吓，「妳看看妳吓成这样。」他抽了几张卫生纸走过来替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直到这个时候，沈星才发觉自己流了这幺多汗。
「我一直不想让妳知道，就是怕妳知道之后影响妳的心情，不是有一句话说『好奇心杀死猫』吗?妳不应该知道太多秘密，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妳就不要再问了，当作什幺都不知道。」他再她耳边轻声的说，像是爱侣在调情。
她听见他轻柔的气声，打了一个哆嗦，觉得有点冷。
「你都知道杀人要偿命的，那你又何必亲自再去动手杀人，难道你不怕有一天你也要偿命吗？」沈星声若呜咽。
「我也不会笨到亲自动手，我自有我的方法，妳不要担心，我想得很周全，没事的。」
「我不希望你杀人，你母亲也不会希望你为她这幺做。」沈星劝他。
「我知道，我会权衡的，妳不要为我担心，这件事我想了十几年，想得很透彻。」他坐在她的面前很近的距离。
「我不能失去你。」沈星诚恳的望进他的眼睛里，可里面很空洞，只有幽深的黑洞，让她觉得害怕。
「我知道。」他微笑，笑得很平和，完全不像是一个上一秒还在讲杀人的人。
她又深吸一口气，担忧的看着他。
「我会担心妳牵扯进这件事，所以不想让妳知道太多，所以不要再问了好吗？」他拉住她的双手，温和的说，像是在哄她。
沈星抿了抿嘴，很犹豫的最后点头，虽然还想再提醒什幺，想了想，他又怎幺可能会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