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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回家过几次。他不见我。我自己办理了学籍继续念书,他连饭也不肯留我吃。”
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来的经济来源,怎么一个人熬过这样漫长的少年时光——无法想象。
电话对面的声音有点哽咽:“阿姨以前不知道……”
“我能够平安长这么大多亏了刘姨和刘叔照顾,你们跟我爸之间,我没什么好选的。工作之后每个月工资我都寄一部分给他们。他也算把我养到十二岁,我给他养老费,这件事我没有亏心的地方。”
刘云想是每个月托人寄回的钱引起了祸端。
她清楚她那些家人的嘴脸,贪婪是没有止境的。她对自己的父亲与弟弟之间并没有亲人的情感,但也觉得没有必要和这些目光短浅只知道追逐蝇头小利的家人计较。曾经生养的恩情她愿意偿还。这并不是什么柔软怀旧的心态在作祟,而单纯只是作为一名的律师的道德标准的制约。
法律是道德的底线。
这条底线是无情的,不应该被个人的好恶左右。。
☆、第三十三章
刘云没有办法把受伤的父亲当做家人来关心与爱护,只能在心底将他当做与自己一样平等的公民让他享受法律的庇护。少去亲情的制约,就走刘云最为熟悉的法律程序吧。既然是为了金钱而来,就不会没有和解的可能。
刘云并没有觉得刘向东真的会把自己的那位父亲打出三长两短,即使很少见面,但自己弟弟那欺软怕硬的怂性她却了解得很。还有余力色厉内荏地要挟别人,就说明父亲的昏厥都很有可能只是装腔作势。
而事实正如刘云所料。
她的父亲不过是被向东推了一把,在医院的全面诊断书中就连轻微脑震荡的标准都算不上。刘向东昨晚就已经回家,整个事件不过被当做一起民事纠纷被介入调解。刘阿姨打电话来对她说向东回家的时候刘云已经买好了归途的车票。她没有听从刘姨的劝告,而是决定直接放弃非常重要的副席律师的学习机会连夜赶回。
她了解自己的家人,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让闹剧消停的。刘云并不想把代替真正的家人庇护自己的善良夫妇一家牵扯进来。阎王好送,小鬼难缠。刘云对自己的家人没有丝毫正面评价,这件事情拖延下去完全不能预料他们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刘云到达时是凌晨,下火车的人不算少,但走到出站口的刘云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蹲在接站口也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的青年。“向东?”
“小云姐。”
刘云没有告知过刘姨一家人自己回来的时间,只含糊地说明天到,并不想打扰他们休息。但正像刘云了解这一家人,这一家人也同样了解刘云。刘向东查询了火车时刻表,选定了最早到达的班次,一早就蹲在这里准备接人。
果然接到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把刘云简单的行李接过来,低着头精神恹恹地:“小云姐,我给你闯祸了。”
刘云笑着捏住他的脸左右拉扯:“明天回学校了,作业写了没?”
“我已经大学了。”被扯住面颊的帅气青年含糊不清地抗议。
“念大学也不能不写作业,以后还想不想赚钱去媳妇儿啦?”
“我写完了!小云姐,他们跑去你租的屋子要往外搬东西,还说你给我的电脑和给妈的大冰柜也是他们的东西……”刘向东忽然止住话头,有点局促地看了刘云一眼:“我没想告状。”
“我知道。”刘云安抚地拍拍刘向东的肩膀。
“妈说要我跟你去医院给……给你爸道个歉。”
刘云应了一声:“先回去睡觉,明天上午你跟我一起去。”
刘向东有点丧气地走在刘云身边。他很听自己母亲的话,但很显然这个青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刘云又在他后背用力拍了几下:“累了?”
“没。”
凌晨三点半的火车站外广场上,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并肩行走着。
“不累就把背挺起来。听刘姨说找女朋友了?”
“不是,隔壁系的,老来看我打球。”
“人家在追你吧?”
刘向东不好意思地马上辩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