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输液的手放在嘴边,用牙齿咬开医用胶布,动作熟练而专业,并不疯狂也不酷霸,完全没有出现鲜血横飞的场景——那果然是只有电视里才会有的镜头。
针头拆下了,然后泉源开始很认真地给自己止血。
看着这样的泉源,刘云忽然又安静下来了。
真是什么都会啊。
偶尔依赖一下别人又能怎么样呢?
泉源没有发现刘云。刘云就站在门边,安静地看着她。
她应该又觉得累了。用纸巾按压着手背,然后闭着眼睛休憩。
刘云忽然想:如果她知道我在看着她,会向我求助吗?
如果我走到她面前,她会再次说出请求,让我送她回家吗?
一定不会的。
泉源这个家伙,让她在别人面前示弱一定比在街上裸奔还要难受。
想到这里刘云猛地甩头。
裸奔太刺激了……
她重新又看向泉源。
泉源已经睁开了眼睛,她正弯下腰想必是准备穿鞋,然后两个人的目光忽然就相撞了。
刘云被泉源那一瞬的神情吓了一跳。
她忽然觉得泉源虽然清醒着,但却好像活在梦中。
那一定是噩梦。
刘云想到冷硬淡漠的泉源,想到会对着自己的朋友笑得温柔的泉源,想到在车子上无声痛哭的泉源,又想到在值班室孩子一样单纯可爱的泉源——每一个泉源都那样不真实,每一个泉源都好像活在梦里、好像被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的幻境深深纠缠、好像要被无形的重担压垮,好像在幽暗的海水中沉浮无依。
我想把你唤醒。
我想试试看,能不能让你抓住我的手。
刘云朝泉源走了过去。
泉源对她露出抗拒的神情她也没有停下脚步。
因为这不是真正的泉源。
因为所有冷硬的面目都只是泉源的伪装。
她在泉源面前半跪了下来。
刘云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照顾人的家伙。
很久以前她的一个网络上的朋友曾经说过,在一切的女性面前,她有着浓郁的优越感。
那位朋友没有说错。
脱离中二期的刘云自己也发现了。她有时候会回忆起自己的第一个女朋友,回忆起初绽的蔷薇般馥郁又带刺的初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