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灿烂。「我该感激自己的妻子宽厚大度吗?」
「你自然应该感激,有诚意的话,就用金银来展现诚意。」手掌往他跟前一摆,她要她的嫁妆。
他果然很有诚意,从荷包里取出一锭银角子放到她掌心中央。
瞪着手心的银角子,她冷声道:「相公的诚意真大。」
他叹气,用自己的掌心裹上她的手。「就算没有这笔嫁妆、没有这个承诺,我也不会纳妾、收通房。」
真心话?哼!她不信,天底下没有痴心男儿,只有痴情憨女,何况一夜之间他突然对她感情深厚、痴心痴情?这种谎言,骗骗穿红衣的、砸果子的那几个还行,要哄她这种有阅历的?省省吧。
她沉默,可态度摆明——你说谎,但我懒得戳破它。
拉过她,走进内室,黎育岷缓声道:「我母亲是黎四老爷的外室,从良之前是青楼名妓,她死后我被领回黎府,几次被萱姨娘陷害,差点活不下来。多妻多妾多福气?骗人的,那话是男人用来替自己的风流遮羞,何况为造就这样的福气,犠牲女人的幸福、孩子的快乐,值得吗?我绝对不让我的孩子遭受同样的罪。」
他的语气并不沉重,可他的表情沉重极了。
他的身世童心打听过,人人都把重点放在他连中三元、他的聪明才干以及他受皇帝重用的程度,却没有人在乎他小时候那段不光彩的过去。
听说直到今天,他的母亲还不能葬入黎家祖坟。
她还在生气,但生气无益,何况对于爹爹与黎育岷的安排,她还真挑不出不妥当处,他们得意、她憋屈,是因为角色不同、想法不一致,站在男人的立场,要求女人安分是天经地义,真要论断是非,只能怪她经历迥异于一般女人,性子也不够良家妇女。
生气无益,事已至今,她能做的是另谋出路,而不是同他叫嚣哭闹,当泼妇并不会改变自己的现况。
童心暂且将怒气放下,望向他的忧郁表情,心思微动,几分同情出笼,人人都图光鲜亮丽,谁会在乎对方的晦暗过去?
「有机会的话,能带我去祭拜母亲吗?」她真心问道。
「你想去?」黎育岷讶异,她居然不介意母亲的出身?任何女人知道自己有个青楼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