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天底下又不只有一棵大树,何必非要在这上头吊死,也许多走几步,能发现更高、更绿、更能替自己遮荫的大树。」
所以她气恨柳姨娘愚蠢,又不是没有其他的树可以选择,干么非要靠上她家这一棵,靠也就靠了,反正她家大树很会结果,分她一二无所谓。
可柳姨娘心大,爱上她家果子、又舍不得旁边的柳树条,最后搞得吃不到果子还教柳树扎伤手。
想到柳姨娘,就想起弟弟……童允不是她的亲弟弟,娘哭红眼睛说:枉我疼他一场,谁知他竟不是你爹爹的亲生儿子。
出嫁在即,又不能悔婚,当下童心只能劝道:只要娘心疼弟弟、悉心教导,别让他像亲生爹娘那样长出一副坏心肠,他长大后,自然会懂得孝顺娘亲、敬爱爹爹,将童家门户撑起来,是不是亲骨血又怎样?我还听过亲生儿子砍杀亲生父亲的惨事呢。
这人世间吶,什么事都说不定,只能求本心,赚钱也一样,用歪手段挣来的留不久,她跟着爹爹学几年生意,便看透世间许多无奈事。
「换言之,哪天你发现我不可靠,就会大步跨出去,寻找另一方绿荫?」黎育岷扬眉问。
他那个表情叫做不生气,还是叫做城府深、心计重?她分辨不清,比起许多商人,他更让她捉摸不透。
如果确定他不生气,她会回答:是啊,夫君难道没听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分飞?如果确定他生气,她会顺他两下毛说:夫君这是什么话,我可是很看好夫君这棵遮荫大树的。
但黎育岷……她是真的看不清。于是童心不答反问:「夫君能够允许自己无法被依靠吗?」
眼睛一勾,黎育岷把她心思抓透澈,她这是没把握,才将问题丢给他。
若夫妻关系是场角力赛,童心注定要失败,因为她看眼色、揣测人心,是为着做生意,而他看眼色、端测人心,是为着生存,这两之间有相当大的差异,生意成不成无所谓,但想生存得必胜。
所以两人程度不可同日而语,最重要的是,黎育岷有个心机高深的岳父伸手援助,而童心必须孤军奋战,赢面等于零。
「不允许。」他回答她后再补上一句,「既然你已经嫁给我,便安心倚仗吧,我会替你撑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