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庄,打下名号,之后为生意上的事曾经同不少男人交手,但手段绝对光彩,无半点阴私,至于外头传的那些肮脏事……」
黎育岷接下他的话,「童家富可敌国,而童老爷膝下只有一个千金娇女,自然是当成眼珠子般疼惜,恐怕比起一般的闺阁千金,要受到更多的严密保护,怎会让她因为几笔生意有所折损?谣言止于智者,那些话不过是男人输不起的嫉妒之言,童老爷不必挂心。」
这番话让童老爷满意极啦,这等男子、这般见识,果然配得上他的女儿。笑弯眉毛,童老爷成了一尊有求必应的弥勒佛。
他捻捻胡子,笑着续道:「多数女儿养于女子之手,从小听多、看多后宅争斗,理所当然认定后宅是阴私手段的交会所,不狠不毒、不出头天。
「可小女是老夫一手带大的,她可不像一般女子,活在那么点方寸地界,眼光短小、心胸狭隘,计计算算那点蝇头小利,想坑人害人,谋求己益,相反的,她气度恢宏、聪明磊落,心志坚定、气节清高,于内宅事只有八个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自然,那些栽赃陷害、毁人名节、投毒……各种肮脏手段,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屑,若非犯到她头上,小女对这等事是半点不感兴趣的,甚至会觉得与那些女子交手短了身份。因此四公子所虑之事,不会发生。
「不是老夫自夸,小女见识广阔、胸有丘壑,若真有四公子该思虑之处,应该是如何让她心甘情愿为四公子守护那片方寸地,这才是真正考验四公子的智慧。」
拿起杯子,童老爷轻啜一口茶汤,眼底的笑意不减,他在等待黎育岷回话,但对方沉默无声,片刻他放下茶盏,正视黎育岷。
「就当老夫唠叨,再提醒四公子几句,小女遇事见事不似一般小女子,她的见解看法比许多男子更见精辟,若四公子能善加利用小女才华……所谓妻贤夫祸少,四公子应是受益者。」
黎育岷微蹙双眉,在童老爷脸上搜寻细微表情,说实话,他有些吃惊,自己不过一趟拜访,便让童老爷联想出这么多事,甚至猜中自己七、八分心思,这个人,不容小觑。
若童心尽得童老爷真传,那他还……真是期待。
拱手欠身,黎育岷收敛心思,勾起微笑道:「童老爷多虑了,在下并无此想法。」
「是吗?那就好,如果四公子不忙的话,再略坐一会儿,老夫有些事儿想同四公子商量。」童老爷笑着点头道。
「什么事?」
「多着呢,要成亲家有不少事得说清楚,免得两方误会。」
「清楚?难不成童老爷还要签下契书?」
「今日前来,的确有此想法……」
离开酒楼,黎育岷眉角微扬,他尚未见过童大小姐,但对童老爷这位岳父,心生佩服,他把人心估摸得很准确,不管是他或是童心,难怪能在生意场上翻云覆雨,若他有心出仕,应是朝廷的一大助力。
于是,他轻言暗示,但童老爷想也不想便婉拒,那是所有人想要却求不得的机会,没想到他……
童老爷说:「天底下的人,均以士为尊、商为贱,殊不知天底下最好使的两样东西,一是权力、二是金钱,便是当朝圣上没有后者,也无法大展手脚。」
童老爷看得清楚、想得透,名声是给外人看的,金钱是自己享用的,人生短短数十载,何必把旁人的目光看得比自己的快乐更重?
简短几句话,把黎育岷的心给戳透。
他长久以来一直把旁人的目光看得比自己的感觉更重,他要出息、他要荣耀、他要证明青楼女子的儿子也能闯出一片锦绣前程。
不管怎样,这次的谈话两人都相当愉快,童老爷甚至暗示,他极疼爱女儿,爱屋及乌,若自家女婿在朝堂上有需要用钱才能解决的事,身为丈人除挺身相助外,绝无其他考虑。
这是个相当诱人的条件,即使他明白,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第三章婚前杠上柳姨娘
童心玩着系在裙带上的翡翠,翡翠上头刻着油桐花,雕工精致细腻,彷佛风一吹,花瓣就会随风轻颤。
那是各地管事在年节时送上来的,她一眼便瞧中这个。
每年两季,各地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