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西贝在夜色里悲伤地闭上眼睛:“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不是?yancy想要做的事,就凭我一个保姆的孙女怎么能改变得了?”
安澄心下也是微微惊跳。
贾西贝猛地挥开双手:“我豁出去了!安澄,你这么帮我,我不能再骗你——是我,去拜托了能主宰这件事的人。我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就是为了能让嫣嫣她们不要不理我……”
贾西贝在夜色里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抱着头呜呜哭出了声。安澄愣住,然后赶紧起身走过去,抱住了贾西贝的肩。
贾西贝的肩膀那样小,在夜色里颤抖得那么厉害,她的悲伤从骨头缝儿里氤氲出来,这样的深刻和隐忍,没有半点虚假。
“对不起我不能说我究竟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因为我实在没脸说出来……安澄,对不起。可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我不想再欺骗你了。”
“好了,我明白的。”安澄轻轻拍着贾西贝的肩头:“不想说的就不说了,啊。我明白的,你是无辜的。”
在安澄的安抚之下,贾西贝终于平静下来,点点沉入梦乡。安澄
却反倒更睡不着,抬眸望窗外那疏离冷漠的月色。
其实……顾静嫣也都是为了那个家伙才走火入魔的,所以归根结底或许也应该说都是那个家伙的错吧?
顾静嫣莫名其妙就是怕她跟那家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原本觉得无稽和可笑,可是现在……
她想起他的那两个若有似无的唇上轻啄……那究竟又是代表了什么?是不是他又升级了的捉弄她的招式呢?
汤燕犀的房间内,他也同样还了无睡意。
同一房间的卓星华停了手里的游戏机,扭头瞟着他:“燕犀,周末来我家玩吧。星雨约了她们好几个小美女……”
汤燕犀捧着法律书看,眼睛都没离开书页:“没兴趣。”
卓星华嗤了声:“为什么?别告诉我你周末又要独自一个在家里啃书。”他丢了根香烟过来:“你现在其实就没看进去,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喂我说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一回来就不理我,还这么心不在焉的,连对你老婆也三心二意了?”
汤燕犀从小就痴迷法律书,很少出去玩。同龄的朋友都笑他,说再这么着将来连老婆都找不着。那时候才几岁大的他,竟然就一身清气儿、满面淡然地说:“我将来不恋爱,也不结婚。法律就是我终身唯一的伴侣。”
卓星华的戏谑,汤燕犀岂会听不出来?他终于从书页里转开目光,赏赐给卓星华一眼凝视。
“哦,我老婆还没抗议,你就急着打抱不平了?你是想告诉我,你爱上我老婆了吗?”
卓星华一怔,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就您那老婆,我真招惹不起。”
天啊,哪怕是看看汤燕犀从小到大书房里那通天彻地的大书架上摆满的厚厚的法律书,他都要疯了。他可没yancy这份定力,也熬不住那份寂寞。更别说,将来站上法庭之后要面对的那份庭上庭下的压力。律师这个活儿,真不是普通人干得了的。
看汤燕犀又回头去看书,卓星华凑过来:“我妹妹星雨她,是真的盼着你去。”
汤燕犀合上书:“我不是没去过,你的面子我给了好几回。可是哪次去了,最后不是惹你妹妹掉眼泪?我这人就是这样的,学不会刻意哄女孩子开心,更不会在争论的问题上放水。而且我也不喜欢跟我争论的时候掉眼泪的的女孩子。”
卓星华托着腮帮:“照这么说,你喜欢的是能扛住你的攻势,从来在跟你斗嘴的时候都不掉眼泪的呗?”
卓星华这么说着,忽然一拍脑袋:“哎?我怎么想起一个人来了呢?”
汤燕犀将手里硬壳的大法典忽然朝卓星华脑袋方向一扔——
卓星华本能地伸手去接,以保护自己的脑袋不被砸扁。结果完全没料到汤燕犀是故意将大法典抛向他脑壳偏后的方向去——结果卓星华只顾着接法典,身子全向后仰过去,失了重心,连人带凳子一同仰天倒地,摔得“啪嚓”一声。
“喂,好狠呀你!”卓星华躺在地上嚷嚷。
汤燕犀轻哼一声:“不准你说她。提都不能提。”
卓星华听出滋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