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燕卿喜笑颜开,捉着安澄的手腕凑近了脸去:“9494!”
汤燕犀陡然一声冷笑:“他才13!”
汤燕卿马上回嘴:“我少年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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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我后悔了行不行
安澄只觉一脑门子的黑线。
有点后悔答应跟汤燕卿结盟了。
其实她那晚要是能再慢慢想想,也许还能找到更好的理由的。可以不找汤燕卿,也可以说是来看望汤爷爷,或者说来见汤家几个女孩儿啊!
可是想那么些已经晚了,现在的关键是,不能再给机会让汤燕卿胡说八道了。她低下头去,深吸几口气,鼓励自己,然后抬起头又对上汤燕犀的眼。
他竟忍住了没搭理他弟弟那没深没浅的话,只立在夜色灯雾里,两眼灼灼地凝视着她。
“……对了,听、听说你病了。顾静嫣和同学们都、都挺关心你的。既、既然我今儿撞见了,就、就代表大家问候你一声。”
极尽不经意地说,心下却已慌成一团。
夏夜里,掠过一片清风,吹动少年心上的幡。
可是眼前却多了一个人,就像风带来了沙,吹入了眼。
“嗤,不必了!”他收起心上的摇曳,反而横眸盯她:“你有什么资格代表他们?他们几时投票选过你当代表?”
安澄心下登时一沉,狠咬住唇,用力甩回去:“那就当我没说!”
汤燕卿站在当间儿,左一眼,右一眼,看得眼波流转,笑靥如花。
安澄扛不住,咬咬牙从书包里抽出一份笔记来摔过去:“……复印机故障,多、多印了一份。你需要的话就、就看;不需要的话,就、就丢了吧。”
汤燕卿捂住嘴:“呀……安澄你给我哥送笔记来了?”
安澄双拳攥紧,深深吸气:“顺便而已。看、看在他帮、帮了我爸一个忙的份儿上。”
汤燕犀转了个身,背光而立。垂首翻动笔记,唇角还是不自觉地勾起。
本来揶揄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譬如“就你,自己还听不懂课呢,又能记清楚什么?”可是目光在触及那笔迹的时候,倏然一凝。
他怎么会不认得,是楚闲的笔迹!
倏地回首,他的目光微冷,却不知怎地让她有些出汗。
“你给我楚闲的笔记?”
她张了张嘴,努力让自己不要结巴:“他的,是除了你之外,最好的。”
听粒粒说了,第一第二总是他们两个之间轮换着罢了,别人一向摸不着边儿。所以配得上他的眼的,也只有楚闲的笔记。
“嗤,”他将笔记掷还给她:“你认为他好,可惜,我不这样想。”
“你认为好的就自己留着吧,我用不着!”
说完转身就走,随即颀长身影已经没入红灯影雾,消失在重重楼阁之间。
安澄攥紧笔记,让自己挺直脊背,不露出一丝难过来。然后将折叠纸整整齐齐放回书包,将书包带死死系严。
混蛋,死鸭子嘴硬,不看拉倒!丢了第一,是你活该!
☆、77、画个老丁头儿
尽管去了趟汤家,可是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安澄回到家还来得及洗澡更衣,爸才回来。
爸回来得虽然晚,可是看得出神情极为愉快,连准备晚饭的时候都是忍不住哼着歌儿的。这是一种纯私人的快乐,有别于事业上带来的那种开心。
凝视着爸的背影,安澄心上禁不住浮起疑问。真想问问,爸这样的开心,是因为今晚见过谁?
可是刚在汤家碰了一鼻子灰的今晚,看来不是合适的时机。算了,还是不要打搅爸的兴致。
晚饭,安澄一直努力对爸微笑。
女儿一直在笑,这反倒让杜松林心下有些发毛。他小心打量女儿,缓缓说:“……澄澄,是不是还在介意那天爸对你说的重话?”
安澄努力地笑:“没。您没说错。我,我去过了。”
可是她去了,也是白去了。早就说过的,爸非不信。
“哦?”杜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