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那日长姐来替皓月梳头都还说呢!”
“哦?”上官流云闻言轻轻抿唇暗暗笑了笑。
“虽然长姐后来也给皓月送了发钗来,但皓月还是喜欢三姐姐送的这个。”
“你喜欢便好,今日春暖,不如皓月陪我去看看长姐吧!”上官流云幽幽道。
上官皓月点了点头,扶着上官流云起身,缓缓朝东厢而去。
东厢屋内,紫檀木嵌理石的床上安睡的女子同近来着几日一样,未有丝毫苏醒之兆。
上官皓月坐到上官凌雪的床榻边,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继而抬头望向一旁的上官流云。
“长姐近来一直如此,也不知何时才会醒来。”
上官流云移步上前,躬身将上官凌雪放在被褥中的手腕执起,三指并排扣在上官凌雪的脉门上,凝神静气诊了片刻,方缓缓将上官凌雪的手搁回被褥中,回过头对上官皓月道:“长姐只是气血亏损得厉害了些,你莫要担心便是,若是我猜测无差的话,再过七八天便应当醒来了。届时你记着多安排些补气血的东西给她便是。”
上官皓月闻言立刻重重点了点头,道:“皓月这便记下!”
她说着转身绕过屏风去外间拿纸笔,上官流云坐到床榻边,低头看向上官凌雪苍白的脸。
上官凌雪身上的外伤都已渐渐结痂,开始脱落,精致的面容一如往昔,细长的脖颈压住青丝三千,白玉般的肌肤上却沾上了暗紫色的瑕疵——那是未愈合的伤口。
上官流云的目光在上官凌雪脖颈间的那两点暗紫色的伤口上凝视着,直到上官皓月从外间进来,将一张墨迹未干的纸递到她面前。
“三姐姐看看,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让皓月一并记下。”
上官流云收回目光,朝上官皓月递来的那张纸上扫了一眼。
上官皓月虽是年幼,但做事却是万分细心,方才上官流云交代的东西眼下都被她细致地列下,字迹清秀,行书亦是条理清晰。
“暂且便是如此。皓月的字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上官皓月得她夸奖,心底亦是一喜,低下头羞涩地笑了笑,张嘴刚想说话,但未曾想一开口却是突然打了个喷嚏。
上官流云听她打了这大喷嚏,不由得轻轻皱了眉头,她抬头又瞧见这屋内的窗户未关,料想上官皓月定是被这春日风寒给吹了去,故而轻叹了一声,起身,朝上官皓月屋内微微敞开的那精致雕花的木窗走去。
上官凌雪的东厢屋子,方位皆是上官家历代精心布置过的,便是连这窗户的朝向也都颇有讲究,前窗面东之阳纳天地之灵气,后窗临西之阴才日月之精华,此时天色尚早,日头当照,后窗外正对上官家的后宅月落,便是在素日里也是万分宜人的景致。
上官流云移步至那后窗前,抬手正要将那后窗关上,忽然间余光似是瞥见一道暗影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她猛然抬头,却只见庭院空空,没有半个人影,心下纳闷又觉着许是自己乏了看花了眼,便不欲多想。
岂料她刚一关上窗户回到内室,便见上官皓月卧倒在床榻上,人事不省。
上官流云当即便怔在原地,随后便听得一声轻语自耳畔贴着耳边传来:“莫担心,她只是睡着了。”
淡淡的语气和那清冷的口吻,上官流云觉得自己只怕此生是忘不了了。除了那被唤作龙神的女子还有谁能总是如此淡然的说话,便是那日在阵中也同方才一般,耳畔轻语,好似仙音。只是这女子究竟是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自己竟浑然不知?若她不是在自己耳畔一声低语,而是上前送入一柄利刃,自己是否就该一命呜呼?
纵上官流云此刻细思极恐,但神色间还是勉强维持了常日里那一副平静如水的姿态。
“不知龙神姑娘光临长姐敝舍来寻流云所为何事?”
龙清寒放倒了上官皓月想来这龙神姑娘的目标定是自己无差了,上官流云心下琢磨道。
“你既承上官家天命,便是我所寻之人。”那人声音轻轻,隔着面具幽幽传来。
“哦,承上官家天命?姑娘与流云只两面之缘,如此轻易便下结论未免有些草率。”
“我既然敢说这话,自然也就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