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挥手,说道:“姐妹们,给我搜。”
她一声令下,张牙舞爪的魔爪就招呼到我的手上。她真的动手了。我紧紧地护住身体,还是传来了衣服撕裂的声音。到身后响起丁建业喝止的声音,纷乱渐渐止息,我那件破旧的廉价的土不啦叽的花衬衣,也终于遮不住我的羞我的丑我的慌乱了。仅剩的两颗纽扣也摇摇晃晃的,欲落未落。
所有人都呆掉了,我也呆掉了。那一抹头角峥嵘的嫩芽,好像终于找到机会报复我这几年以来对它的压制。那是后来我借王玉桂的钱买的一件小小的汗衫,粗略剪裁去了袖口当做裹胸布。王玉桂送我的那两件胸罩最终被我束之高阁,而那两抹柔软此刻它正孤立无援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用力地环抱住自己,像一只受伤的蜘蛛,将所有的手足紧缩护住我的肚腹,但那里仍是我最软弱的地方。
我疯了一样挤开拥挤的人群,在那个大大的衣箱底层,翻出了那两件胸罩。就在那个开放式的露天浴室里,我对着一面小小的镜子,最终戴上了我女人的躯壳。那一年,我十七岁。所有的温暖都会令人脆弱。幸福,只是一种假象。
☆、第 14 章
那时候的我还不懂得妥协,不懂得世道艰难,不懂得委曲求全,只知道一味地逃避。我想着天大地大,总有我容身之所,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所以,我在计划离开的事情。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再也没有脸在这里呆下去了。人生嘛,大概就是这样,一站一站地路过,遇见不同的人,相处,爱恨,然后分开,重新踏上旅途。我们不知道终点在哪里,不知道会遇到怎样的人,不知道会爱上谁或者恨了谁,也许她只是你漫漫人生长途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过客,也许她一不小心就与你白了头。对于这样的恩赐或惩罚,我们都无能为力。只是我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留恋,比如王玉桂温暖的怀抱和她羞涩的关怀。缘分这么浅薄,倘若此去经年,前路又是否还有人对我如此羞涩的温柔,在我出事的时候,总是站在我身边,给我扶持,给我信任。若留下来,或许她就是我这条路上的盟友,能和我一起抵御所有生活的不幸。还有我的小黄,它那么乖巧,给我陪伴,听我倾诉。它估计已经三岁了,身材肥硕高大。它的肚子越来越大,也不爱到处乱跑了,还有意无意的护着肚子,我猜它大概是怀孕了。我不知道离开以后还能否再相见,我怕是等不到它的狗仔出生了,想来也不无悲伤。我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前路茫茫,又如何伪装得沉稳老练?
出乎意料的是,几天之后那几个罪魁祸首竟然向我道歉。其他人也开始热心地和我说话,吃饭的时候都会刻意地给我留一个位子。我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他们虚情假意的好意,我照单全收,即使这一切别扭得像个讽刺的笑话,我也乐呵呵地陪着笑。别人怎么看我怎么想我,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那些丰富的想象力和似懂非懂的联想能力,已经足够满足他们所有的猎奇心理了。我不怪丁建业,他并没有说错,或许我真的是个贼。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童话故事,好心的牧师收养了流浪汉,反被偷走了银器。我就像那个贼,偷走了他的母爱。倒是丁建业比我想象中多了一点点担当,在我离开之前,有一天他趁着落戏人少的时候拦住了我。
明叔整理完戏服收好之后很识相地离开了。我不知道那段时间他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距离我偷钥匙的那一天又过去了很久,他似乎有了一些变化,没有再烂醉如泥。
丁建业手撑着戏箱,将我堵在两个箱子之间,很久都没有一句话。天色已晚,周围静悄悄的,偶尔透进来的光线也是阴暗至极,透着一种莫名的诡异。在堆满戏箱的空隙里偶尔能看见某尊菩萨的塑像和寺庙里特有的黄色布条。他的脸背着光,看不清什么表情,我上下打量寻找他的软肋,心里盘算着他要是再敢动手,我就先下手为强,绝不能再让自己处于劣势。
丁建业警惕地回头扫视了一圈整个寺庙,确定没有人之后支支吾吾却是没有下文。
“要是没事的话,就请让开,我要回去了。”我平静地说道。
“诶别,我是想为上次的事情向你道歉。”丁建业一紧张,话反而顺溜了。我微微一愣,算他多少有些担当,只是一片阴翳里看不清多少诚意。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