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头的那个鬼兵队长。
这位年轻冥君睚眦必报的性子四界中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敢在他头上动土的人除了昔日醉酒没拎清状况的谢琅邪,也真没谁了。这次被人几乎起底了冥府里所有的怨魂,阎子詹的脸绿了好几日,连后院里的夫人们都默契十足地噤声躲他八丈远,生怕被自家夫君的怒火烧到了眉毛,要她们出资重修冥府。
玄翎领着初息来找阎子詹时看到的正是被洗劫了大牢的冥府,原本虽然阴森但好歹还算是气派的城楼口被打碎掉半边,上面挂着鬼兵支离破碎的骨头,旗子碎成破布条迎风招展为破败的景象增添萧条。年轻冥君手里捏着鬼将送上来的议事薄,判官还在起尸池里泡着,这些琐事全都堆在了鬼将们的头上。
“子詹,你这是被人打劫了吗?”
玄翎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她重伤未愈,冥府又阴气重,初息也不管阴气跟寒气有什么差别,来的路上用玄翎的旧衣拆改了一件披风出来,里面填了最早从巫行山上带出来的银棉。
这银棉不仅能换钱,保暖的效果比皮毛都好。
“可不正是被人打劫了!最近手痒不痒?跟我一起去教训教训妖界的那帮闲汉如何?”
阎子詹本来还不怎么爽利的面色在看到玄翎的瞬间扯出一个透亮的笑容,貌美如花地令一旁的鬼将看傻了眼,手里的议事簿啪叽一声掉到地上。
初息也看着阎子詹一愣,心说这世上居然还有好看的这么丧尽天良的男人?
玄翎倒是从小看惯了他这张倾倒众生的脸,神色淡淡地一挑眉:“你要教训的那帮闲汉,已经被我教训过了。倒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冥府也算是四界中难入口地一块儿骨头之一,怎么就能被人顺走了十万怨魂?”
阎子詹冷笑一声:“也不知是谁的注意,用谢琅邪的名头将我引了出去。”他这才看见玄翎脸色不似以往,身旁还有一小娘搀扶着,面色正经道:“你受伤了?”
玄翎往初息身上靠了靠,声音突然衰弱了几分,朝着阎子詹挤眼:“是,伤得很重,差点儿你就见不到我了,所以快准备好一间上房,还有我寄放在你家的几坛酒也一并送过来。”
阎子詹不愧是她的知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