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只见一只蛇影跃然窗上,差点被嘴里未咽下去的包子给噎死。那蝣蛇虽口不能言,也能从她呜咽之声知晓她思子心切。初息瞧见重洺脸上也浮现一丝不忍,本想趁热打铁的劝她把蛋还回去,结果一眨眼重洺变回山猫的样子,脑袋顶着蛋轻轻一跃,钻进房顶的缝隙里,把蛋往怀里一团,两只爪子按住耳朵假装自己听不见,害得初息独自听了一整晚的蛇哭。
早晨起来一开门那蝣蛇就端正地盘在门前,堆了一地的金银珠宝想跟初息换赎自己的孩子。
中午吃个饭,蝣蛇领着几个孩子驼了十几只山鸡来进献,一院子的蝣蛇教初息头皮发麻寒毛倒竖。
傍晚趁着下雪之前想去找点松子给玄翎做个松子糕,蝣蛇一家又不动声色地送了两大包松果来。
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虽然被蝣蛇一家追得苦不堪言,可初息还是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寻思着该怎么从重洺的手里把蛇蛋骗出来。用骗字有些不大好,应当说是哄出来。
不知道重洺在遇到自己之前怎样,但近来这几十年跟在她身边也确实少有玩物,所以才对一枚蛇蛋这么不舍。这样一想又有些内疚,在赏物阁里扒了一圈儿,什么画面会动的扇子、玲珑小巧会唱歌儿的铁鸟、变幻莫测能变化出三十七种武器的琉璃宝塔,甚至是被西镜收在最高处能瞧见万千世界幻景的鎏金宝镜,都换不来重洺手里的那枚蛋。
不得以只能求到东偏阁玄翎处,绒毯之上凶兽图样的香炉中幽起两路檀香,玄翎手里握着个面具正在往上描绘不知是什么的经文,听初息说完来意,偏头看着她:“你要同她换那枚蛋,怎地不问问她为何执意要那枚蛋呢?”
初息一愣,道:“难道不是觉得好玩?据我所知,她们猫类总是对圆形事物情有独钟。”
玄翎静默地看了她一阵,疑惑道:“你养她这么些年,竟这么不了解她?”将手里面具放下,取了枚香料添进香炉中,续道:“我同她相处的几日里,她虽偶尔顽皮却很是懂事,这样着紧这枚蛋定然是有什么缘由。”
“若说有什么缘由,那也是为了给我做药膳。只是如今这蛋已经没了效用……”正说着,窗前幽幽垂下一只蛇头,神情十分哀怨,初息脊背一凉,猛地把窗关上,一脸惊慌地对着玄翎合掌:“不如你教我个什么术法把重洺给定住,我直接抢了蛋来还给她,也省的这没日没夜的穷追不舍。”
玄翎一挑眉,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黄纸,提笔写了一道符文递给初息:“这是人间道士们用来缚妖的道符,对付正经的妖怪不太灵,但是定只小小的山猫还是绰绰有余。”
☆、第37章 表个真心再逃
初息得了道符对玄翎千恩万谢一通,准备回去找重洺试上一试拉开房门的时候那蝣蛇还挂在房檐上戚戚艾艾地望着她,大约是听见她方才说要拿了自己的孩子炖汤,眼中愁苦比前两日更甚。看得初息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可怜天下父母心,赶忙宽慰道:“你先不要着急,等我跟重洺好好商量几句,定然还给你一个囫囵的孩子。”
那蝣蛇听她这样说倒是有几分宽心,只是眼中忧虑不减,慢慢地退回房檐上。
见那硕大蛇头从眼前消失,初息舒了口气。虽用道符定住重洺有些不地道,但硬要拆散人家骨肉分离也着实残忍。
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对不住重洺这一次了。
只是……初息站在门口有些犹豫,手里拿着那道符沉默一阵,还是塞回了袖子里。
这种定身的东西也不知对重洺会不会有伤害,万一让她哪儿难受了可当真愧疚。还是先礼后兵,按照玄翎说的好好问上一问。若真只是她任性不给,再定她也不迟。
打定主意,初息推门而入时重洺正蹲在桌子上以原身抱着蛋跟它面面相觑,耳朵向后抿着,连尾尖的绒毛都根根竖起。细看过去,她手中捧着的蛋壳之上有一小指粗细的黑影,正抻长了脖子凑上去舔重洺的鼻子。
“喵啊——!”重洺被这一舔,全身的毛都炸起将蛋抛飞,惨叫一声扭头跳下桌子窜到房梁上。
眼看蛋要自由落体,初息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了个满怀,接到手里才发现那细小黑影原是破壳而出的小蝣蛇,正露着脑袋往房梁上找寻重洺的身影。
看着如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