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你现在在做什幺?」
「讲电话。」
《废话!死殷山丘,我当然知道你正在讲电话啊!跩个屁啊,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很尴尬了吗?》童萭裳暗暗在心里低咒着。
「妳现在心里不会正在骂我:死殷山丘,跩个屁吧?」男人彷彿在对方心里装了支麦克风似的问了一句。
「我哪有!」童萭裳赶紧反驳。
这男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竟然能隔空一字不差的读出她的咒语。
「有没有自己心里有数,不需要跟我这肚子里的蛔虫狡辩。」殷岳说完这句话,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
其实他从早上就在猜中午会不会接到她的来电,没想到还真打来了。
「……」哇塞,连蛔虫这句话都猜中!女人被他的隔空读心术给吓得不敢再出声。
「睡着了吗?那赶快回办公室休息吧,再见!」
「等一下啦,殷山丘!人家话都还没说完再什幺见啦?」童萭裳紧张的对着手机呼喊,里头那带点不自觉的撒娇语调,听得话筒那端的男人心中一阵甜滋滋。
「说吧,我在听。」殷岳的声音被这突来的蜜糖给淋得不禁柔软了许多。
「你晚上几点下班?」
「五点,什幺事?」
「殷大哥这两天去高雄开会不在家,我会买菜回去弄晚餐,所以想确定你会不会回去吃。」
「特地弄晚餐给我吃?」殷岳心中此时除了甜腻还多了冬阳的温暖。
「也不是特地弄给你吃,因为我自己也要吃所以就顺便煮你的饭而已,不然菜吃不完也是倒给猪吃。」童萭裳努力稀释自己的主动善意,深怕把对方吓到了。
她这话一出口,原本还在浸泡在糖水里做冬阳浴的殷岳瞬间清醒。
顺便!?不然也是给猪吃?!
明明就是可以顺着树藤,让人往上攀到天堂的一句话,她怎幺偏偏喜欢拿个斧头在下面使劲砍树,弄个树倒人亡的结局呢?
这女人是故意的还是天生少了浪漫跟嘴甜基因?怎幺给人感觉活脱就像是童瑀悠戴着假髮、捏着鼻子在说话似的。
「我昨天凌晨是说要妳用心来《爱我》,不是要妳用菜来《害我》,妳确定妳没听错或记错?」殷岳忍不住逗弄她。
「殷山丘,你找死啊!不吃拉倒啦,跩个屁啊!王八蛋……」童萭裳气得把手机拿离开耳边结束通话。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温柔不了三秒钟就装不下去了,枉费我还心头小鹿乱撞了好几下。」殷岳摇摇头把手机放到裤子口袋里,唇角的弧度却是越扬越高。
今天,是他第一次从铜雨伞口中的「殷山丘」里,听到仅属于他一个人的娇柔。
另一头,童萭裳背瘫在椅子上,仰起头、咬着唇,懊恼的望着天空。
「童萭裳妳这白癡,没事打什幺电话?既然都打了又干嘛一下子就生气挂电话……猪啊……」不断喃喃自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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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岳将车停好走进电梯要上楼,到一楼门打开时见到童萭裳正伫立在外边。
与里面男人惊讶的互看一眼后女人才走进去,两人保持距离站立,然后一起盯着电梯往上跳动的数字。
「不是说要煮饭?」各自进房换上轻便衣服出来,在相邻的门口碰头时殷岳问她。
「太累了不想煮,而且我不想用菜来害你。」
「那要吃什幺?我以为妳会顺便煮我的晚餐所以饿着肚子回来的耶!真是……我下去买饭,妳要吃什幺便当?」殷岳进房拿了皮夹和一件夹克套上,然后经过她身边往门口走。
「殷山丘,等我,我们一起出去吃。」两人擦身时,童萭裳抓住他的手掌。
「……」这突来的动作换来男人的回眸凝视,最后视线停在自己被女人紧握住的右掌后四只手指上。
「刚刚坐公车回来的路上,看到百货公司广场前的圣诞树好大好漂亮。我请你去美食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