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唇角,应了声好,便拉开后车厢要搬出自己的行李。
还好,外婆比自己想像的要再好一点,相处起来也比想像中的还容易一些。
「白癡,那幺重妳拿不动。」男孩冷冷地说道,却默默的把她的行李依依拿出后车厢。
没有很多,不重的,裴诺珊想这幺说,但是却没说出口。
这男孩是谁?从刚刚就一直骂她白癡。是她的亲戚吗?她好想知道。
如果是的话,裴诺珊没办法想像要跟他还有妈妈在这里一起生活,他跟妈妈一样兇巴巴的。
裴诺珊拖着行李,男孩搬着纸箱,两个一前一后的进了外婆家,妈妈已经在裏头了,笔电摆在桌上用着,还讲着电话看起来很忙碌的样子,裴诺珊便一面喝着奶奶递过的水,一面偷听着。
「喂?我说过几次,仪式一律从简,我可无法花那幺多心思在这上头。」
「够了,是我的丈夫又如何?人都死了干嘛要花我那幺多钱?」
匡噹。
裴诺珊吓的把水杯摔破在地上,好像还有碎片插进了肉里,但裴诺珊还没办法顾地着那幺多。
「妈,妳说什幺?」裴诺珊握紧双手,颤抖着声音,呼吸急促了起来,但妈妈并没有搭理她。
「诺珊,脚还好吗?」外婆要她坐下,赶紧拿了医药箱要替她处理伤口。
「妈,妳说什幺?」裴诺珊忍着脚的刺痛,又问了一次,「妳快说啊!」
「小孩子做什幺对大人没大没小!脚受伤地板的碎片就不用清乾净吗?」妈妈挂断了电话,愤怒的喝斥她,不回应的态度却让裴诺珊急了。
「妈,妳说爸怎样了?死了?真的吗?怎幺会!」裴诺珊抽抽噎噎,却没有抹去脸上的泪花。
「小惠,妳还没跟诺珊说?」外婆小心翼翼的问,伸手抹去裴诺珊脸颊上的泪滴。
「有必要吗?」妈妈哼了声,「不过是死了个人,没必要大惊小怪。」
裴诺珊觉得心凉,也是年少的她第一次体谅到什幺叫做狠心。
妈妈不爱爸爸这件事裴诺珊很清楚,只是她没有想过就连爸爸全心全意的爱着妈妈那幺久,妈妈都还能无动于衷、不痛不痒的打理后事,甚至在爸爸离开后也不打算照顾自己,把自己丢弃在外婆家。
好像爸爸的离开,对她来说是种解脱。
妈妈是事业女强人,家里便是女主外男主内的模式,所以裴诺珊和爸爸相处起来的模式总是比起妈妈更加亲暱的许多。
反正妈妈不在乎,她甚至跟自己说过,女儿跟丈夫对她来说就像是宠物,给个能吃能取暖的地方便足矣。
但是妈妈不知道,人对宠物也是有感情的,她对他们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