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月:酒子香(酒喝多了掉好感度啊)
兰月:酒子香
等弥月记录完梦中预知的讯息,便爬回去打盹,不觉睡到巳时三刻,耳畔便恍惚杯盏齐鸣。她困倦地爬起来,看见黎渊和弥罗正在对酒。黎渊显然也刚起来,衣服没完全穿好,敞开的怀里露出了一大片苍白的胸腹。弥罗更是豪放,靠着温酒的炉子,早就脱了上衣,赤裸着古铜色的躯干豪饮,清澈的酒水沿着他两大块胸肌间的沟壑淅淅沥沥淌个不停。
“你们俩有病啊!”弥月真心觉得黎渊被弥罗影响得越来越糙汉了,梦境里那个身批鲛绡、清俊羞涩的少年星官死哪去了??
“嚯,小猫醒了啊!”弥罗殷勤地给她倒酒,被她赏了个白眼。“我才不喝酒。”随即夺了他下酒用的小鱼干当早餐啃。
“你还记得吃早饭啊,提前吃了火药吧。”黎渊也是不明白这丫头怎幺一大早就起床气,戳戳她鼓鼓的脸颊,丢给她一份新整理好的笔记,“喏,今天的任务。”
“你为什幺不让弥罗帮你翻译哦。”弥月终于想起来还有第二个活着的夜猺族人了。憨厚的异母哥哥耸耸他宽阔的肩膀,嘟囔:“我这不就是想帮小猫的忙幺。”他苦恼地挠挠毛发蓬乱的后脑勺,盯着密密麻麻的字符道,“可是父王从没教过我这个,我认不得几个字,再说,我也没学过书法啊。”
“废话,一般都是母后负责教导儿子,然后俩人再一起教女儿。”弥月用嫌弃文盲的眼神刺了他一眼,蓦地僵住了,想起弥罗的母亲早就死在自己母后手中,他又从小被赶出家园当山贼……莫说本族的文字,恐怕根本不会有私塾先生敢教妖怪读书写字。
她愧疚地给他倒了一杯酒,听见弥罗诚恳地问她:“那你教我可好?”他温暖的金色眸子望过来,弥月低下头,喃喃:“反正大哥也要我教,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你能跟上就好。”她望向黎渊,观察他有没有吃醋,却看到他盯着凌晨她写下来的玩意儿,眉峰深蹙。
“你怎幺知道这个面具?”他指着纸上的图案。“做梦梦到的。”弥月如实相告,顶着他疑虑的眼神,简单地将梦中一些景色描述了一遍。
“我怎幺可能住那种儿童房,你以为我是苍屠雳幺。”黎渊嘲笑她,“你忘了吗?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从诞生起就是这副模样,学识和法术武功都是被提前灌注好的。”
“那你也太可怜了。”弥罗同情地摇头,“哪怕是孤儿,也好歹要先有亲生父母啊。”他不觉联想到了自己。“哈,杀人兵器也配享受天伦之乐?终归我还是个失败品,你看现在苍屠雳那小子多听话,因为他蠢。”黎渊毫不客气地自嘲,甚至顺带嘲讽了一下他的继任者。
“这个面具的风格实在很古老了。”黎渊停止跟弥罗掰扯,盯着弥月的画稿若有所思,“上古时期,有个被狐妖迷惑的暴君,那个年代的人,在祭祀时喜欢佩戴这种面具……”他纠结地寻思着,“当初推翻那个君王的战士,有很多在死后被元始天尊封为二十八星宿,其余化作群星。难道说……”他开始根据线索一一筛选,弥罗在一旁静静听着,插不上话。
“他叫天陵,你认识吗?当初就是他召我上界,哥哥替我去了,结果狱中惨遭毒手,你也被他坑惨了。”弥月打断了他的自我推论。黎渊摇摇头,道:“没有这个官职,倒是胃宿的封地里有个叫大陵的墓场,里面用来积存尸体。至于守墓的官员,听说死去很久了。”
又死了??弥月简直想跳起来砸杯子。朝天庭告密、害死哥哥的恶鬼,被处理了;当初下旨让她入宫,害得弥华不得不顶替她的幕后黑手……居然也死了??
“你怀疑他是幕后黑手,我觉得没错。”黎渊安慰道,“不过,天道轮回报应,他被别人挤兑也很正常。”毕竟,自从逃亡成功,天界似乎没再找黎渊的麻烦。如果那人依旧在世,想必不会罢休。
望着弥月不满的神色,黎渊抿了一口酒,悠然道:“如果当年陷害我的人都不用我出手报复,再好不过。”他扣住她抄起砚台的手,瞥了一眼同样在劝慰她的弥罗,黯然,“若那人还在针对我……你们谁也逃不开。我不知道究竟是我还是弥华更让他记恨,但……我不想再看到另一个夜猺因为我的疏忽而亡故了。”纵使没有血缘,弥罗弥月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