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内乱起来,后宫却一直都安安静静的,所以至今众妃嫔也不知道,这会儿各大宫门前青砖地上的血迹,都还没干。
贤妃说完,又道:“皇上如今在哪里?好好儿的,怎么会忽然驾崩了?快带本宫去见皇上,皇上一定不会那般狠心,什么也不说的就丢下我们母子的!说来宇文将军年少有为,不止皇上曾在本宫面前多次夸奖,本宫的父兄也是对将军赞誉有加呢,将军将来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她的反应极快,不过眨眼间,已意识到不管宇文修这会儿出现在禁宫里是什么原因,做什么来的,以他的权势和能力,只要拉拢了他,于她和她腹中没出生的孩子来说,都是大为有利了,所以立刻变了口风。
至于她的夫君才死了,又是怎么死的,于她来讲,真不是什么事儿,她既已怀孕了,以她的福气,必然就将生下一个儿子来,继承他父亲的大好河山,只会是儿子!
贤妃的反应快,谨妃的反应也不慢,生儿生女都有一半的机会,凭什么她要让贤妃专美于前,她的位份也就只比自己高了一级,两家的家世实力其实算得上旗鼓相当不是吗?
所以谨妃也立刻红着眼圈向宇文修道:“是啊宇文将军,论公来讲,您是皇上的得力忠臣,论私来讲,您却是皇上的堂弟,如今皇上却扔下我们这些人,说去就去了,后面的事,少不得要劳您主持大局了,等大局定了,我们母子必定永世不忘您的高义。”
贤谨二妃打着机锋,宇文修却是充耳不闻,这两个他连谁是谁都分不清的女人,也想指着他为她们冲锋陷阵,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是不配?
他的目光,径自越过二人,落在了一旁的容妃身上,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看得容妃浑身都打起颤来,只差一点儿,就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了,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的叫嚣着,她完了,宇文修一定不会放过她,她死到临头了!
可她有什么办法,当日是皇上吩咐她召宇文倩进宫,是皇上让她制造机会,让他与宇文倩春风一度的,她自己都酸得不行了,却不能拒绝他,不然惹恼了皇上,她娘家本就不算顶尖了,又至今没个孩子傍身,再让皇上厌了她,她哪里还有活路?所以,她都是被逼的,宇文修要恨,也该恨皇上,她是无辜的啊!
容妃越想越怕,终于再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去,哭了个不能自已,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向宇文修说,因为知道说了,自己只会死得更快,更难看。
好在她才死了夫主,便是哭得再伤心再撕心裂肺,在别人看来,也是应当的,至多只会让人觉得她的反应会不会过激过假了,倒是不至于惹人怀疑。
很快其他妃嫔也纷纷赶来了,见容妃跪着,自发在她身侧或是身后,跪成了几排,都低头哭起来,她们都没有孩子,既没有孩子,自然什么都不用去争去抢,只做好本分即可。
弄得贤妃与谨妃也只能不甘不愿的跪下了,宇文修就跟个门神似的杵在殿门口,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那样站着,也让人不敢靠近一步了,她们不跪下还能怎么着,难道一直站着不成?那不是现成的落人口实吗?
只是二人都自谓如今与旁的妃嫔大不一样了,直接跪到了容妃前面,还谁也不让谁,就跟太后之位,已是她们的囊中之物了一般,手不出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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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能便宜了狗皇帝,得慢慢儿的折磨他才是,哦呵呵呵呵……
☆、第二百零四回 摄政王与首辅大人
很快内务府今夜当值宫中的副总管之一来了,不是聪明人,年纪轻轻也混不到副总管的位子了,见这会儿本不该在京中,更不该在宫中的宇文修长身玉立的站在台阶下,居高临下般俯视下面跪着的一众妃嫔,众妃嫔都哭得一副伤心欲绝,却不敢有任何二话,连贤妃谨妃两位身怀有孕,在宫里最风光的主儿,也是三缄其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忙也跟着跪下,哀哀的哭起来。
一时行人司、宗人府和内阁各部的人俱都到了。
行人司是什么都知道的,宗人府和内阁也不乏知情人,便不知情的,一路从皇城的宫门行至懋勤殿,见到了还来不及全部搬走的尸体,来不及冲刷的血迹,还有来不及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