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去?到底是祖父的‘入室弟子’,自然要时时跟着祖父才是,爹爹觉得怎么样?”
就是她以后怕不能再叫宇文修‘哥哥’,得改口叫他‘师叔’了,本来叫他哥哥她心里已够不得劲儿了,明明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破孩儿,哪里当得起她一声‘哥哥’了?谁知道如今更好,还得敬他做长辈了,她这回可真是牺牲大发了!
简君安昨儿已有几分适应简浔的“忽然懂事”了,再加上方才来回的路上,简义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说什么‘没娘的孩子长得快’、‘爷和夫人都是聪明不外露之人,小姐身为您二位的孩子,自然也是一样,以前不过是没给她展示自己聪明的机会罢了’、‘锥子纵掩藏在口袋里,也遮掩不住它的锋芒’、‘可见夫人在天有灵’云云,弄得简君安这会儿再听到女儿说出这番绝不该是四岁小女孩儿说出来的话时,竟也半点不觉得怪异,只觉得欣慰与骄傲了。
他喝了一口茶,才道:“这事儿还得先问过你祖父的意思,他……”
摇了摇头,满脸的黯然,“他虽如我们所愿,让睿郡王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但着实气得不轻,就算他已与睿郡王有言在先,不得不教修哥儿武艺兵法,其他时候,却未必就愿意见到修哥儿,回头我再与他商量去罢。”
简浔点点头:“那就回头再问祖父去罢,反正修哥哥得将养一阵子身体,也不急于这一时。爹爹也别难过,祖父未必就是生您的气,要浔儿说,他应该更生二叔的气才是,毕竟做错事的又不是爹爹,而是二叔,要难过也该二叔难过。”
何况祖父除了恼父亲和二叔,只怕也恼他自个儿,若不是他教子无方,怎么会临老来还被两个‘不肖子’这样气他?且由他老人家气一阵子罢,等气消了自然也就好了。
简君安想起简君平,又是一阵火大,咳嗽了一阵子,想起何妈妈两口子还没来得及发落,此时不发落,更待何时?他碍于骨肉亲情和现下府里的局势,发落不得二弟也就罢了,连自己夫妇名下的两个下人都发落不得了?
因喝命丫鬟:“小姐的奶娘怎么不见?立时传她来见我!”
简浔一听,就知道父亲是要发落何妈妈和何大有了,也不说话,任丫鬟应声去叫了何妈妈进来。
何妈妈白着脸进来后,不待简君安发话,先就跪了下去,低声说道:“奴婢知道此番之事,奴婢两口子都罪无可恕,可奴婢两口子也是不得已,总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难道让奴婢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只求大爷看在奴婢两口子到底在紧要关头回了头,也看在夫人的份儿,饶了奴婢两口子这一遭,奴婢以后一定加倍精心服侍小姐,上刀山下油锅都绝不皱一下眉头。”
见简君安冷笑一声要开口,忙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又道:“可有错当罚,若奴婢两口子犯下如此大错,尚且还奢望大爷能饶过我们,又还有什么规矩可言?所以奴婢愿意以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的两根小手指头,来平息大爷的怒火,向大爷和小姐聊表我们的悔过之心,只求大爷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说完重重叩下了头去,顺势把眼泪合着满心的苦涩,都咽了下去。
自然也就没注意到简君安满脸的震惊与动容。
他当然没想过要轻饶何妈妈和何大有,可在他的认知里,打板子已经是极重的惩罚了,再不济了,把他们一家子发卖了便是,哪里就至于要断人手指,让人残缺不全了?何况他真没想过要发卖何妈妈一家,他们是有错,但若不是他们及时良心发现,如今谁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可怕的地步,也许他们父女早已都不在人世了呢?
何妈妈没看到简君安的震惊与动容,简浔却看到了,心里又是酸楚又是叹息,父亲这么善良这么宽容的人,怎么偏就没有好报呢?不过如今她回来了,就算老天爷仍不给父亲好报,她也定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父亲得到好报的!
简君安正犹豫不决,奉命去告诉宇文修和月姨好消息的简义回来了。
听得何妈妈大义灭亲的行径,简义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简浔,这样狠绝的法子,摆明了不是何妈妈想得出来,且做得到的,除了大小姐,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果然就见简浔几不可见冲他点了点头,简义心里就有数了,忙劝起简君安来:“大爷,要我说,何妈妈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