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章五之一】外戚──证据(上)(第2/2页)
难。
但高莲华从未后悔这项决定,在薄长定对他强烈的恶意之下,让步退却并非最好的方法。
他的立场与寻常王爷不同,韬光养晦绝对不是上策,只会让高慕华觉得他已无利用价值,在他知晓太多皇室秘辛的情况下,难保有日成为祭品。
只有表现出远比任何人都还要强大的能力,才能让高慕华捨不得他这皇家之剑,顾忌也好,喜爱也好,都非得将他留在身边,不得轻易下手。
便如此次对付窦智冑,高慕华需得细细盘算才敢下手,断无可能轻易当成弃子处理。
于是在高莲华收网,将所有证据交付高慕华后,才有了高慕华这一手,意图杀得窦智冑措手不及!
没想到高慕华竟将自己的势力彻底理清,顺着下面官员一路摸到他,窦智冑看着记录地明明白白的帐目,脸色忽青忽白,却极快又回复正常。
这时顾不上形象,窦智冑能屈能伸,眼眶霎时泛红,哭倒着爬出:「陛下,臣是冤枉的呀!」
动作狼狈得匍匐到龙阶之下,窦智冑嘶吼着:「陛下,臣这些年战战兢兢,可到底不过凡人,哪抵得上陛下火眼金睛,底下人如何营私结党,臣又怎幺会知道?」
将所有罪名推拖到底下的人身上,窦智冑满脸无辜,一脸委屈得迎上高慕华愤怒到发黑的神色。
「窦尚书脑子动得还颇快,要是那些人知道尚书这样乾脆得断尾求生,不知道当年还会不会选择帮着尚书。」冷哼说道,高慕华看着窦智冑的哀戚模样,是半分获胜的喜悦都没有。
窦智冑掌权多年,就是现在拿出板上钉钉的证据,他也没有把握能一举扳倒其庞大势力。
果不其然,在窦智冑高喊冤枉的哭号声中,一名高壮男子膝行而出,对着高慕华就是猛地磕头,毫无缓冲的叩上大殿,那沉闷声响直撞进皇帝心头,勾起蔓延开的不妙预感。
「陛下明鉴,窦尚书这些年对朝堂何其忠心耿耿,底下官员就是欺上瞒下,窦尚书也不过是失察之罪,还请陛下对那些官员彻查,切莫冤枉窦尚书!」
高慕华手掌蓦然收紧发颤,好一个忠良之士!好一个欺上瞒下!
要他今日对着窦智冑下手,难道就真成了昏君?
要旁的官员高慕华还能喝退,可偏生这当出头鸟的,是在朝忠亦然势力不小,当时帮着神宗上位的元老大臣梁明公。
梁明公军伍出身,与窦智冑一文一伍,在朝堂上可以说是配合完美,让高慕华时常给他俩激得头疼不已。
眼见不少武将大官都在梁明公得煽动下有些蠢蠢欲动,有些偏向窦智冑,高慕华当即狠皱起眉头。
事情果然往他推测过最不好的方向前进,就怕他花费无数心血的证据,让这群人硬是逼得只能高高举起,轻轻搁下。
他手上文有薄家,武……不论是全然忠心于他的禁军护卫符忠然,还是因为身为薄家弟子而站在保皇党的兵部尚书段都还不成气候。
在魏国朝堂,唯一能鼓动武将和梁明公叫板之人……
转眼看向高莲华,高慕华不得不吞下对高莲华的戒备之心,对着高莲华说道:「荣王,你怎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