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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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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章四之一】东窗事发──同心(中)(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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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卷?章四之一东窗事发──同心(中)

    男人混着倦怠的嗓音,不过轻轻撞进蓝琼鸾耳中,便让她心头狠狠一颤,杏眼不自觉地瞠大。

    指尖顿在男人的髮间,蓝琼鸾在高莲华忽地伸手环上她的腰,缓缓收紧到腰间发疼时,才辗转反应过来。

    她想对男人说的话不是没有,而是太多。

    过于繁杂的疑惑搁在心底,错过了开口的机会就只能越藏越深。

    甚至是直至而今,那些不及出口的话语都已然陈旧发鏽,剩下破落不成形的零碎片段,就是意图言语也难以成句。

    莫名的鼻头冒酸,蓝琼鸾红脣开开阖阖,憋了良久,直把自己都给绕晕,才哽出一句话:「……王爷可是需要碗醒酒汤?」

    话一说出口,就连蓝琼鸾自个都愣住了。

    这时候说这,算是什幺跟什幺呢?

    悬在男人头上的手抬起落下,闹了老半天,蓝琼鸾也没法故作淡定的放下手,再继续替男人按摩。

    她本想问到底是为了什幺他们会变成这样,也想问男人可是有意真正宠信窦莹莹……可恁是千言万语,临到嘴边,都成了一句傻楞楞的:「可是需要碗醒酒汤?」

    她这反应,甭说她自己没想过,就是高莲华都未曾预料。

    头颅还埋在妻子纤细的腰肢,男人也不知怎幺的,居然闷闷笑了起来。

    「爷的酒量还没被怀疑过,没想到头一回遇上,居然是因为夫人。」像是婴童闹脾气似的,男人始终不愿挪个位置,甘愿让自己的嗓音捂得变形。

    好不容易能和高莲华好好说顿话,蓝琼鸾怎幺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可能坏了事,连忙慌乱得结巴说道:「醒、醒酒汤也不过是让王爷舒坦些的汤汤水水,哪里有质疑王爷的意思?」

    她的话刚说完,身前男人那浅浅弓起的身躯便开始微微颤抖,肩头有着细碎的耸动。

    这模样让蓝琼鸾见了是一阵紧张,就怕男人又要干出什幺惊天动地的举动。

    又怎料她这头兀自绷着脸,心跳急促地瞅着男人的手,下一秒高莲华就直起身子,久违的清朗笑声从胸膛震出,搅着她不懂的愉悦,一剎那间却让她心头本来的无措仓皇,竟也随之散去。

    高莲华很少这样放声大笑。

    人心是这样複杂难辨的存在,伴随着生长,天真且带着稜角的脾性,被世俗一寸寸的磨平,任意捏塑成不磕手的模样,或曲折百转、或平庸圆滑……被扔在身后的,往往是曾经的锋利。

    高莲华彼时为了成为而今的荣王,毅然亲手扭曲过自己的个性,任凭他人笑看疯癫痴狂──只有他知道,这样的他不过是最符合这世道的模样。

    可又有谁明白,那些曾经的真正面目,并非是全然消失,而是被掩在假皮之下,变成他心口处隐约溃烂的存在。

    他的每一分念想,都要先经过那些发臭的存在,再流过给世间规範雕成的外壳,才能真正的释放。

    就是暗地里再多的心绪波动,在他显露于面时都成了死水,只残下他步步推敲后,最精準的行动準则。

    但是眼下,就连高莲华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了什幺要笑,只记得本能似紧抱着怀中娇小女子的腰,就怕连手上最后一点得温暖都捏不牢。

    他以为自己在这些年里,早被质子生涯斩去了年少的绮丽,被官场岁月焚去了那些不经事的徬徨,给淬鍊得坚固且冷硬。

    但同样的一颗心,能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眼都不眨一个;也能不过因为她的一句关怀,就忘了自己倒底本来在犹豫什幺。

    那样柔软至极却又百鍊成钢的人,从来不是高莲华理智中的自己,该出现的面貌。

    他想听蓝琼鸾如往常那样理智的分析局面,甚至是指责他宠妾胜妻的不是,好告诉自己对方与他一般,时刻都在算计着退路,压制住自己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眷恋。

    但千算万算,也想不到自己这样的冷待后,换来的会是对方的一句关怀。

    「真是太傻了……」

    男人的低语,也不知是在说怀中的妻子,还是在说自己。

    「王爷你说什幺,我没给听清楚。」显得惴惴不安,半垂的杏眸氤氲着水光,这时的蓝琼鸾一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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