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之五水地比──动防花烛夜
待她从唇瓣上猛然出现的温度中反应过来,反射性抵上男人臂膀的纤弱玉手才迟缓的收回。
她怎幺就给忘了,大婚后最先碰上的便是洞房花烛?
同传言一般,王爷一惊一乍的行事风格先是让蓝琼鸾惊愕在原地,而后反应过来却是只得顺迎而上。
同她先前所言,这桩婚事遑论真心与否,皆是只会有一个结果,那便是必然不得反悔。
不由绷紧身子,有些紧张的她垂下眼帘暗了视线所向,却不想如此动作后男人鬓髮搔刮过她脸侧的触感便越发明显,麻麻痒痒逗人心弦。
她朦胧的感官中曾与她吐息相融,喷溅在鼻息中属于男人醇厚宛若美酒的灼烈气息倏忽抽离,在她不禁为犯上的凉意打了个寒颤,那吐息却是又蓦然出现,轻轻洒落在她的脖颈间,诱得她又再度浑身一僵。
「……放鬆些,不若爷还以为爷是在啃木头。」
男人挟着低哑笑意的话语轻缓滚进她已然烧灼的耳朵,让她登时抿起红豔唇瓣,直绷成笔直的一条线。
啃木头?她蓝琼鸾还真没这般失态过。
真要说出去,光瞅着她同高莲华的模样,再怎幺样都是自己占着美人便宜,怎幺会是她掩着眼不敢一瞧,白白错过观赏美人的机会?
绷着一口气下不来,一个倔性子犯上,蓝琼鸾便猛然瞠大眼,正好对上将健硕胳膊抵在她脸侧,正要甫身下来的高莲华那一双桃花眼。
男人衣衫不知何时半解,褪去大红喜服后的薄白里衣软软的贴在男人身上,随着男人倾身下来的动作,蓝琼鸾眼角依稀还能从里衣缝隙中瞅见男人结实的肌理纹路,垒垒分明的腹肌盘恆在男人的腹部,不用摸就能分得清男人那身肌肉是如何刚硕建硬。
她的俏脸登时爆红烧灼了一整张面容,却还是一动也不敢动的直直挺在原地,吶吶的和男人对视着。
男人此刻一双眼眸潋滟含光,一个轻溢便会漫出璀璨的风华,蓝琼鸾就那样一瞬不眨楞楞盯着不敢作声,就怕一个恍然惊碎这绝艳迤逦的一幕。
猝然烛芯火簇一个炸裂,摇曳的火光霎时摇曳轻摆,蓝琼鸾这才终是寻回些许自己目光的控制权,却在这时愕然发现随着对视时间的增加,那对桃花眼瞳内的光彩是越发稀薄。
那瞳眸恰若挟上一盏黑洞旋舞盘恒,生生捲进满天的星斗,徒残下深幽的无尽黑芒夜空,一望而去只觉满目幽寒,却是令人心生惊惧。
只见猛一眨眼剎那间,蓝琼鸾便再寻不着高莲华眼眸里的半丝光彩,一道不祥的预感登时袭上,她仅来得及略略一退,一只大掌便瞬即扣上她纤细的颈子。
她竭力瞠大杏眸,便映入高莲华正冷冷的眼瞅着她。
高莲华陡转的神色是那样冰寒,直让人给注视上便会不禁打起寒颤,半丝反抗之力也提不上。
空气是越趋稀薄,蓝琼鸾能清晰体觉到随着她的回视,那停滞在自己颈子上的大掌便寸寸收紧,恰若蟒蛇在玩弄猎物一般,一分分的夺去目标的空气,淡然的注视着猎物垂死前徒劳的奋力挣扎。
蓝琼鸾勉力伸出带着颤抖的手,拔拉着那只大掌却是徒劳无功,那手仍是坚硬如铁,半分不见动摇挪移,让她脑中只剩下一句话──吾命休矣。
红唇大张争取着空气,蓝琼鸾只得死马当活马医。
她能瞧得清眼下高莲华那深寂宛若幽潭毫无焦距的瞳眸自是不太正常,只盼能唤回他的神智,许是还不会在大婚同一天成为自己的忌日。
挟着喘息颤抖的字句破碎的从蓝琼鸾的红唇吐出,从荣王叫到高莲华再叫到王爷,那只手皆然并无鬆懈,而是持续的缓力收拢,让蓝琼鸾越发难以取得空气。
总算,老天还没急着收她到地府一游,当她禁不住将指尖掐进牢扣在颈间的大掌时,她分明瞧见高莲华那沉寂的墨瞳剧烈波动了下,像是碎石点进了沉寂湖心,激起一圈圈涟漪四荡,波波向她拍打而来。
可便是男子仅有因此鬆懈一分,她也能多感受到一缕空气逸入自己的乾涩喉头,又怎能放弃机会?
恰似捞着浮木的落水人,一找着所谓生机,蓝琼鸾便登时不管不顾起来。
她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