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女同事玩笑,我才故意回呛发福的他,没想到让你听去了。所以……」我瞇着斜眼试探问「你是为了我减肥啊?」
他不是太肯定回「算是吧,我从没在意过外表,但那天回家,我在镜子前整整看了自己十分钟,之后就决定要瘦下来。」
「那瘦了之后怎幺没来找我?」他对我的质问怔了一下。
我内心暗笑:男人啊,一旦有些姿色地位,女人缘铁定跟着飙升,自动送上门的,我想他是不会客气的,这与古代男人有钱娶个三妻四妾,好自抬身价是一样的道理。只可惜现今女人赚的钱不比男人少,法律又不许重婚,大大降低了男人享齐人之福的慾念,只好利用单身之便,玩玩多角爱情游戏吧?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笑问:「开始近水楼台交女朋友了?」
他坦然点头承认「是,我也想知道谈恋爱是怎幺回事,试着跟别人介绍的女生吃饭约会,但跟她们一起时,总会心不在焉,分神想着工作。最后一个个受不了我这工作狂,也就不了了之。」他表情很无辜,但我还是忍不住笑了,他却有些心急地问「妳不会也受不了工作狂?」
我笑着反问「那你跟我一起,也会心不在焉想着工作?」
「会想,但感觉不一样,不是真的在思考计画工作期程细节的那种想,而是会把妳跟喜爱建筑的心情连结在一块。」
他现在看着我的眼神确实如他在观景台看着他的杰作一样,我那时不大敢看脚下,就不时转移目标看着他专注为我解说的神情,那时我还想,这人像在介绍稀世珍宝似的,在他眼里建物比人还鲜活富生命力,说着说着眼神光彩充满热情,十足热恋中人,像极延钦看着我的眼神。
而现在,我似乎也成了奕舜眼中的杰作,该欣喜还是感叹?
「既是如此,在我看来,你也不是那幺工作狂。」无法辨识适用表情时,祭出假笑敷衍。
「妳不排斥就行。」他毫不介意地领收迂迴答案。
换我担心他单纯认定我接受工作狂男友,又再度婉转地绕回这话题。
「不过……」他鬆懈的眉头又蹙起,严肃听补充「既然你承认是工作狂,交女友不怕浪费时间?我可不想耽误你创造分灵体。」
其实,我也是在为绍延钦请命,让堂奕舜多少明白谈恋爱是需要时间培养感情的,他不应该剥夺任何人,包括他自己这一块生命体验。
而他似乎藉由疑问整理着想爱又不敢爱的心情。
「我知道,这才犹豫,明知妳在哪,却不敢找妳,怕不能做到称职男友的标準,也担心妳不喜欢我,最后乾脆不去想,继续画设计图,以为能渐渐淡忘。」
原来工作狂,说穿了是胆小鬼,拿工作当藉口逃避情感的怯懦失败。我虽看着他,一手却开始撑着下巴,另手心不在焉画玩着水杯缘。
「直到阿钦带妳再次进到宏国,一样的模型展间重遇妳,顿时有时光错置的感觉。得知你们交往,更感觉有股气梗在胸中,握拳一阵才勉强冷静,恢复正常呼吸。我不知道自己怎幺了,还打越洋电话跟国外唸书的妹妹求救。」他说着说着有些难为情地避开我益发关注的神情。
「然后呢?」求救?天才也有困扰啊……我内心偷笑。
「我妹她说『哥,你真是天赋异稟,思春期也太晚了点,再不追就等着光棍一辈子。』我记得那时蛮不在乎回『光棍也没啥不好,倒是妳别一直想着玩乐交友不好好唸书。』最后她撂下一句『随便你,以后别哭着要我当爱情顾问。』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你们兄妹感情还真好。」我调侃。
「她小我十几岁,跟我爸移居美国,平时我工作忙,也很少有机会联繫。」他的回应总让我的玩笑话无疾而终。
「一个人在台湾,不想家人吗?」
「我自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彼此也习惯有距离的空间。」这人感情看得真淡,也难怪我始终感觉绍延钦比较在乎我,但也因为跟奕舜带有距离的相处,有时反而自在说出心底话,真是很弔诡。
古人云:亲近生侮慢,君子之交淡如水。偏偏爱情里似乎不成立。
我摇头顺势问「那你看,我们之间要预留多少空间呢?」
「这不是想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