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明白自己戏子的身分和拍卖的场合有什幺关係。
「妳可以在这里标下任何妳想要的东西。」
「何鸽,」燕如雪无奈答道,「我没有钱的。」
何鸽方欲言,一名服务生推开了厢房的门。
「何鸽少爷,拍卖会快开始了,我来送目录给您。」
服务生把目录递到何鸽和燕如雪手中,除此之外,一些精緻的酒菜也被呈了上来,整齐的罗列在桌上。
燕如雪疑惑的看着服务生的动作,她不记得他们有点餐。
注意到燕如雪的目光,那使者含笑解释道: 「这些是本店招待的,毕竟何鸽少爷今天可是个重要角色。」
重要角色?
「何鸽少爷!今天小店的服务合您的意吗?」老闆杜鹃娉娉婷婷的走进包厢,手中还拿着一只红灯笼。
「很不错,不愧是上海第一楼。」
「杜鹃在这里先谢过何少爷的讚美。」杜鹃微微鞠躬,「若是小店有什幺服务不周的地方,何少爷别客气,儘管提出来就是,何少爷今天最大,得罪不得的。」
红灯笼再加上杜鹃的那番言论,燕如雪已经多多少少猜得出何鸽想做什幺事了。
「你今天要点灯?」燕如雪略感讶异。
点灯是拍卖会上的特有文化,持灯者若燃起了灯火,便意味着他要负担每位得标者所支出的金额,这对竞标者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无论他喊出多高的价钱,最后荷包失血的也不会是自己,而是那位点灯人。
通常点灯人的心态多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富有,或者是要引起人们的注意,但何鸽并不是会夸耀自家财势的人,对于何鸽点灯一事,燕如雪完全摸不清他的想法。
「是啊,我今天是要点灯没错。」何鸽伸手欲接过灯笼,燕如雪早他一步按住了他的手。
「怎幺突然想当点灯人了?」
「只是想试试看。」
「试什幺?一个弄不好,你倾家蕩产也搭不上。」
燕如雪之前待的歌楼偶尔也办拍卖,她看过人点灯,也看过不少天真的纨裤子弟因一次点灯而败掉大半祖产,她知道燃起那一次微小的灯火,背后要付的代价有多大。
何鸽看着燕如雪,忽然觉得很有趣,他很少看见燕如雪这幺慌张的模样。
「如雪,我家没脆弱到禁不起一次点灯。」
他家的事业几乎遍及全国,商业版图辽阔,金钱方面确实不虞匮乏,但就算是如此的何鸽,也没办法三天两头狂点灯,装一个散尽千金终不悔的阔气少爷。
所以他这辈子只打算点一次灯,为她。
「这灯,是为妳点的。」
闻言,燕如雪愣了愣。
为她而点的灯,那是什幺意思?
「何鸽少爷,这灯你还点不点啊?」杜鹃的手搁在半空中,很是尴尬,「我的手有些痠了。」
「点。」何鸽一笑,从杜鹃手上接过红灯笼,「谢谢妳了。」
看何鸽坚决的样子,燕如雪也不知道该说什幺才好,只能顺着他的想法。
火柴划过虚空,一段炽热的舞蹈在接触灯芯的剎那稍稍渐止,而后又燃起另一种光采,灯笼在何鸽手上闪着炫目的红,男子缓步走到迴廊上,看见艳红灯笼的剎那,燕如雪听见一楼传来阵阵惊呼。
喧嚣当中,那人的声线依旧清晰可辨,无人能忽视。
「点灯人何鸽,在此宣布,拍卖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