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如今,依旧是他所熟悉的居家摆设,但沈默的空气中,却再再显示女主人的不知所蹤。
「忧儿?忧儿!」床铺是冷的,就连他不辞千里从北方带来的茶花,该是耐寒且富生命力的植物,也因少了主人的照料,花儿垂了头,像是要凋零了。
不断唤着妻子的名字,回应他的,是空气中的冰冷萧索,伊闵修如同疯了般的推开后院的每间房门,期望看见朝思暮想的那抹倩影,扑空一次,内心的冰冷便添加几分。
「祖母的宝贝孙儿,你真的回来了!」伊家现今长门在奴僕的搀扶下前来,一早清醒便听见外头大声嚷嚷着闵修回来的消息,让她老人家是如何的不激动,以为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在看见安然无恙的孙子时,全烟消云散。
颤巍巍的上前,伊静眼中泛着泪光,无奈她的叫唤,并未得到伊闵修丝毫回应,但内心充斥的喜悦令她无暇多管,横竖人都回来了,平安就好,平安——「忧儿人呢?」
手在触及孙子的肩膀时,对方先是颤了下身躯,激动回身,满心喜悦却在所见非人时如同被冷水浇熄般,冷声开口。
「修儿?」伊静不确定的呢喃,状似被孙儿从未有过的语调惊到,而后定下心神,带着不以为意的语调:「那个扫把星,被我扫地出门了。」
伊静没讲的是,在她赶走若忧时,是如何的凌虐欺辱,让她在天寒地冻里受尽折磨,最后随意将人丢下离去。
更别提近日传回来的消息,说是若忧已死
但那又如何,不说一个忧儿,纵使是千百个忧儿也比不上一个闵修,闵修是她的宝贝孙儿,如今人完整归来,她不禁庆幸自己做了对的决定。
「修儿,先不说这些,看你瘦成这样,祖母可心疼死了,来,咱们——」动手牵起伊闵修的手,她的无感,并未发觉此刻静的诡异,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没我的允许,妳凭什幺动忧儿!」伴随着怒吼,伊闵修甩开老人家的手,力道之大,伊静险些跌坐在地。
「修儿?!」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却在对上来人毫不掩饰,饱含恨意的眼神时,心头除了痛外,更多的是愤怒,「你竟然为了个女人对我动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幺吗?!」
「那又怎样?我现在恨不得杀了妳这老人家,说!忧儿在哪?」双眼布满血丝,伊闵修逼近失控边缘,一步步朝着伊静而去,面容是未曾有过的兇残。
「你!孽子啊!祖母辛苦培育你长大,如今你却——」指着对方,伊静却是连段话都说不全,也不知是被愤怒还是悲伤左右,老泪纵横。
「我只要知道,忧儿在哪!」
掐住老人家肩头,任凭随后赶到的奴僕也拉不开,还纷纷被伊家少爷带着狠戾的眼神震在原地。
哀莫大于心死,伊静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儿,如今是这般面目,不禁笑了开来:「忧儿?哈哈,你要找的忧儿已经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笑声悽怆带着悲凉,任凭伊闵修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伊静彷彿毫无所觉,「忧儿死了!她死了——呃!」
「当家!」
大手掐上脖颈,伊闵修的指节泛白,而伊静的脖子则凸出数条青绿色的血管,明明气管已是极难发声,伊静宛如在挑战权威,「她是个扫把星,剋死你爹娘,甚至差点害死你,死一百遍也不足惜。」
她只恨,当初不该因妇人之仁而放了她,而是该让她亲手解决!
「扫把星?真正带来厄运的是你眼前的孙子!我才是那个灾星!现在,我就让妳亲自体会!」
说完,伊闵修作势要结束手中这条性命,情急之下,管家的到来,让局面出现转机。
「林大娘!夫人在林大娘那儿啊!」
来去一阵风,当管家喘气抬头时,只剩一室的奴僕,和呆坐在地的当家。
*
冬去春来,当冰雪溶了,阳光照耀大地春意时,伊家府仍是愁云惨雾。
若忧死了,死在天寒地冻的冰冷湖中,她的尸身在水中泡上了两天,才让经过的林大娘发现。
经历一番天人交战,林大娘终究不忍好好一个姑娘死后还无人下葬,何况忧儿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便着手替她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