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直到吐司片全都吃光,我才睁开眼不再回想过往生活。
几秒内迅速嚥完最后一口牛奶,我拿着玻璃杯放进洗手槽内清洗,并将手中的吐司残渣一起洗掉,随后拿起铺在流理台上乾燥的白布擦拭着刚洗完的玻璃杯。
看着水珠通通被擦的一滴也不残留,我才心满意足将玻璃杯收回柜子内。
「好咧,接下来该做什幺。」在家,是个非常足以让人放鬆的地方,这也意味着身为艺人的我至少不用继续顾着形象,不然这真的满累人的。
双手插着腰,看着自己的脚尖,想着接下来可以做什幺事来打发时间。
不过在令人闲到发慌的时刻真的会乱想东乱想西。
像我现在盯着自己的脚指头,如果换个角度想,我变成一只渺小的蚂蚁,看着一位巨大的人类看着自己的脚尖,若蚂蚁无法读取人的心思,或许还以为那位人类是不是在俯瞰、蔑视着微小的自己,想着就惹人生气。
被自己有趣的幻想逗弄后,我忍不住咯咯笑着擦掉泛在眼角的透明泪珠。
过没多久,想着差不多该吃药了,就走回卧室从包包内找出一包用小夹链袋装着的药丸,我打开封口,将药丸倒进掌心内,端起桌上刚刚盛好的温水杯配下吞去。
我眨着眼喝下温水,倏地注意到自己的手机有新讯息。
我点开萤幕锁,发现是亨利传给我的。
『我推算好时差,凯西我后天约台湾上午时间就能抵达。』
我看着讯息,脑子飞快转思两年前从美国飞来台湾的时间。
半晌,我震惊了一会儿。
天哪!亨利该不会今天就已经买好机票,正在飞来这里?
虽然我从小知道亨利是那种有计画再行动的人,但他做事也未免太快了吧。
我捏把冷汗,敲着萤幕回送着讯息。
『好,到台湾后记得打给我。』
随后我还附赠个笑脸给他。
我鬆了口气,将手机萤幕关闭放在小矮柜上,随后全身力气也渐为轻鬆,懒洋洋的侧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心想,一个微笑的人背后藏有许多事,只不过那些事到底是什幺?
是痛苦?是爱情?是亲情?还是友情?
或许吧,可能还有更多不可告知的事情,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而已。
我摇着头,不断的怒骂自己:很闲的人真的很爱在无聊的时候胡思乱想耶!
「好了,妳可不是负面想法的人。」我沿着床缘边坐起,掌心大力的拍了拍双颊,为自己鼓励加油。一秒内,我吐了气,但又吸了气,头缓缓的往上仰,感觉鼻子有点酸楚。
不知道为什幺,每当我做这些动作时,我就想起生父、生母。我猜想,可能这个加油的动作是他们教我的,不然为什幺每次都会有种怀念却又难过的感觉呢?
记忆是会忘却的,但是动作却是会记得的。
有一瞬间,就算是深忆着动作,可是我发现,每当我迎接新的一天,生父、生母的长相和声音却渐渐被我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