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线、海说。02。
全身湿了个透,眼神中看不见任何什幺的失魂,狼狈的无以复加。
街上来来去去的人们疑惑的目光,逼得我无法继续停留任何一秒钟,快速的抄捷径回到家中。
「再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我喃喃,眼神空洞。
站在门前愣了一会儿,我缓缓拿出钥匙,一动一动的转开门锁。
最后将钥匙慢慢拔出,发出极为细小的喀拉声响,彷彿悄悄将自己和世界的连结锁上,不透一丝温暖、不露一点光。
褪去鞋袜,我踏入玄关。
愣愣的盯着浴室的门傻了半晌,缓缓走入。
盖起通水孔、打开温水。
旋开盛装浴盐的瓶罐,挑起罐中的透明小汤匙、舀起几瓢浴盐缓缓分散倒入浴缸。顿时散逸满屋淡淡薰衣草香,流入因苦涩而发炎、而生满烂疮的胸腔,一点一点的将痛苦温柔包覆、悄悄带走。
耳中听着水注入浴缸的滴答声、眼里看着如小瀑布般落入浴缸的水溅起波波水花。痛苦消失之后,脑中仅残余一片无法思考的惨白。
回忆像是老式的相片带,一格格拉过、一格格停留。每格都带着不同的表情,漾着不同的感动。
但,回忆的尾声却猛地一暗,原本光鲜的色彩被一层不深不浅的蓝一分不剩的覆盖起来,写着属于最终的悲哀,奏出属于别离的结局。
「学妹妳叫什幺名字?」
「我喜欢妳。」
「我要好好读书了。」
「能不能不要这幺黏我?这样我怎幺读书?」
「妳就这幺不相信我吗?」
……。
「再见。」
将湿透的衣服脱下、长髮盘起在后脑勺。
我抬足跨入浴池,将全身泡入,留下刚好可以呼吸的高度,抱膝抬头。
嘴角微微扯起一丝微笑,脸庞悄悄地滑过两道温热,笑的比哭还难看。
*亲爱的,我不相信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善于嫉妒而不慷慨宽容的自己。